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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理,不得无礼。”刘表也觉得诸葛玄的话有些过分,先喝退了诸葛玄,然后又向杨长史说道:“仲明先生,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但是就算先生你敢去酂县与张济叔侄见面,老夫也不敢拿先生与任何一名荆州重臣的性命冒险,还有老夫的兵马也已经集结完毕,正打算与张济贼军决一死战,许都曹公也主动派来使者,表示愿意与我军联手剿灭张济,所以招降张济贼军的事,就算了吧。”

“不能算了,府君,千万不能算了!”杨长史急了,赶紧说道:“刘府君,请恕在下以外人身份插口荆州军事,不能贸然开战啊,自古以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张济麾下的西凉将士又大都骁勇异常,走投无路下拼死一战,府君就算能够最终剿灭张济,府君的荆襄军队只怕也得伤亡惨重,白白让其他人坐收渔利啊。”

杨长史的话再一次打在了刘表的心坎上,做为一个久经战事的老军务,刘表当然知道荆襄士兵与西凉兵之间的战斗力差距,也知道自己就算凭借兵多粮足最终打败张济,自己也必然将付出惨重代价,所以即便一度决定放弃招降张济,这会听了杨长史的话后,难免又有一些动摇。

杨长史最擅长阿谀奉承和察言观色,发现刘表动摇顿时暗喜,赶紧向刘表单膝跪下拱手说道:“府君,依宏之见,张济叔侄收到书信后提兵南下,又要求府君派遣荆州重臣去他军中面谈,其目的有二,一是炫耀武力自抬身价,二是考验府君的招抚诚意,想看看府君有没有容人之量,其归附之意甚诚,府君倘若错此招抚良机,日后必然后悔莫及啊!宏虽系外臣,却也不愿看到府君决策失误,祸及荆襄百姓啊!”

“主公,仲明先生的话很有道理,主公不妨慎重考虑。”蒯良开口,向刘表拱手说道:“张济贼军甚为骁勇,若能招抚成功,主公不仅可以获一强援,又可为南阳避免一场战火之灾,主公不妨再试上一试。”

刘表益发动心,这时,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站了出来,却是与杨长史也有过一面之缘的刘表长子刘琦,向刘表行礼说道:“父亲,仲明先生虽是使节,劝说父亲招抚张济却是为了荆襄安宁,用心良苦,依孩儿愚见,父亲应该慎重考虑仲明先生的建议,派遣一名荆襄重臣前往酂县,当面招抚张济。”

刘琦的话音刚落,之前已经说过要保持中立的蔡瑁突然站了出来,也是向刘表拱手说道:“主公,大公子与仲明先生言之有理,应该再试上一试,依末将之见——既然大公子愿意亲赴酂县招抚张济,不妨就让大公子与仲明先生同往酂县一行,以表主公的招抚诚意。”

“我什么时候我要去酂县了?”

刘琦有些糊涂,堂上的刘表却脸色一沉,向蔡瑁喝道:“胡闹!张济贼子是否真心请降,尚无定论,岂能让琦儿轻易冒险?”

“府君放心,在下用项上人头担保大公子安然无恙!”杨长史一听乐了,赶紧拍着胸口梢:“请府君放心,张济之侄张绣,与在下乃是生死之交,大公子与在下同去酂县招降张济叔侄,即便不成,大公子也绝对不会掉一根头发!倘若公子有失,乞斩在下全家……”

说到这,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的杨长史赶紧改口,拍着胸口说道:“倘若公子有失,徐州使节团一行包括在下一共二十七人,二十七颗人头!请府君随意斩下!”(李郎……:大人你好狠啊!)

“主公,仲明先生都已经这么担保了,主公还担心什么?”蔡瑁乘机说道:“末将认为仲明先生的话大大有理,主公要想表示招抚诚意,最好就是派出大公子前往酂县招抚张济,张济叔侄见大公子亲至,即便存有二心,也必然改变心意,真心归顺主公!”

蔡瑁险恶用心到底是什么目的,目前还没有老糊涂的刘表当然明白,不过蔡瑁有他的张良计,刘表也有自己的过墙梯,稍一盘算后,刘表拿定了主意,开口向刘琦问道:“琦儿,你真有胆量随仲明先生前往酂县招抚张济?”

刘琦为人老实,却并不傻,也隐约猜到蔡瑁此举是想借刀杀人,态度难免有些犹豫,咱们的杨长史却迫不及待拉住刘琦公子的袖子,满脸诚恳的怂恿道:“大公子,这可是一个你为刘府君尽孝为荆襄九郡尽忠的天赐良机,大公子你可千万不要错过啊。大公子你应该象在下的主公陶使君当年一样,毅然孤身一人深入曹贼大营,力劝曹贼退兵,这样才是真正的孝子,真正的公子君子啊。”

听到杨长史举出的例子,老实人刘琦开始心动了,那边刘表却出人意料的说道:“琦儿,正如仲明先生所言,这是一个你效仿陶应使君的天赐良机,倘若你真有勇气与胆量向徐州的陶应使君学习,为父给你这个机会。”

知子莫若父,同时也知父莫若子,听到刘表话里的怂恿之意,知道父亲绝不会害自己的刘琦迅速下定决心,向刘表双膝跪下,磕头说道:“孩儿愿往,孩儿愿意效仿徐州陶使君,随仲明先生前往酂县招抚张济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