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见此情景,张勋将军继续狞笑不说,还毫不迟疑的把令旗一挥,刚才还肃立不动的盾墙立即有了新的变化,左右两队同时向那队徐州精兵的后方穿插迂回,左队面朝阵外立定,阻拦徐州军队可能杀来的救兵,右队则面朝阵内持盾立定,拦住了那队徐州精兵的后退道路。而左右盾墙闪开之处,两支旗甲鲜明的淮南精兵也突然冒了出来,一左一右的杀向那队徐州精兵,喊杀声还直插云霄,“杀啊!贼军中计了!杀光入阵贼军!”
“陶贼,知道什么叫局部以多打少了吧?”张勋将军得意的狂笑起来。
“主公,我们的队伍中计了!高顺将军是被张勋故意放进方圆阵阵内的!”桥蕤将军是脸色大变的惊叫。
“张勋疯了?敢把我的陷阵营放进阵内?”陶副主任是如此惊叫。
“将士们,锋矢阵!”被张勋军包围的高顺是如此冷静的呼喝,“目标,张勋匹夫旗阵,砍下张勋匹夫的人头!”
“诺!”整齐的答应声中,旗号迅速挥舞,仅有八百来人的陷阵营也迅速组起阵来,还是以让张勋这样的阵战大行家都张口结舌的速度飞快组阵,迅速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尖锐箭头队形,高顺亲自担任箭尖,手中钢刀一挥,带头杀向张勋所在的淮南军旗阵,八百陷阵营将士一起冲锋,犹如脱弦的利箭一般,飞快的向前直插起来,从左右两翼杀来的淮南队伍也是做梦都没想到陷阵营结阵如此飞速,稍微反应不及,马上就撞上了陷阵营向左右两翼张开的翼镞,不但没能象预想中那样把陷阵营队伍冲散或者切断,还被迫与陷阵营展开近战。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可怜的张勋将军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巨大的错误——自己故意放进阵内的这八百敌人那里是什么徐州精兵啊?简直就是八百个战场怪物!自己派去夹击他们的队伍也是历阳城中最精锐的战兵了,可是到了这些怪物面前,却是如同三岁小儿一般的软弱无力。
近战中,淮南士兵的攻击在这群怪物的面前基本上起不了多少作用,不是被轻易格挡就是被轻易躲避,甚至还被乘机反击,被震飞武器,而这群怪物的钢刀长枪却快得就象是闪电,每一刀砍出,都能砍倒一个淮南士兵,轻则砍去淮南士兵的手脚,重则直接削去淮南士兵的脑袋!每一枪刺出,也总有一个淮南士兵被捅出一个透明窟窿,还有不少的淮南士兵是连盾带人被一柄长枪同时洞穿!
居高临下的张勋甚至还亲眼看到,自己的一个战将被两个陷阵营士兵揪住了刺枪,生生的抡下了战马,然而那战将人还没有落地,三四柄同时刺出的长枪,就已经把他给凌空刺出了几个血窟窿,哀号着摔下地面当场毙命,他身旁的淮南士兵也惊叫着纷纷后退,全然忘记了自己们是在局部以多打少,还已经把敌人团团包围。
最可怕的还是陷阵营的箭头位置,武力在三国时代只算准一流的高顺在斗将方面没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战绩,可是到了冲锋陷阵的近身混战战场上,高顺却是真正的如鱼得水和龙归大海,一柄钢刀在他手中直接就舞成了一团光球,任何胆敢阻拦在他面前的敌人不是被砍去手足就是被削去头颅,高顺身边的几个陷阵营持枪老兵也是个个勇不可挡,任何攻向高顺的武器无不被他们的长枪挡开弹开,高顺面前偶有几个漏网之鱼和从两面杀来的敌人也纷纷倒在他们快得不可思议的钢枪之下,掩护着高顺大步大步的逼向淮南军的旗阵,后面的陷阵营将士也在奋勇杀敌之余把队形保持得十分完善,巨大的箭头坚定而又稳健的不断向着淮南军旗阵挺进,所经之处,无不是血花飞溅,断肢人头乱飞,淮南士兵鬼哭狼嚎,所过之地,无不铺满血肉地毯,血肉地毯之上,还又躺满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残缺尸体,残缺不全的淮南士兵尸体!
看到陷阵营这样的威势,不仅故意放陷阵营进阵的张勋将军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满脸难以置信,已经归降了徐州军队的桥蕤将军也张大了嘴巴,过了许久才发自肺腑的哀嚎道:“幸亏当年竹邑大战时陷阵营还没投入徐州,幸亏我后来也没敢带兵和陷阵营打野战啊,不然的话,我就是连向主公投降的机会都没有了!”
让可怜的张勋将军崩溃的还不只是陷阵营这一支军队,之前一直被张勋误认为是辅兵的徐州精兵队伍在掩护陷阵营突入敌阵成功后,并没有向寻常辅兵一样在外围骚扰牵制,而是兵分两路强力冲击淮南军队布下的乌龟方圆阵,几处的淮南军盾手才那么的稍微一失误,马上就被久经沙场的徐州精兵抓住机会,连人带盾的掀翻在地,接着后面掩护的徐州精兵又立即飞快冲上,凶狠挥舞着长枪把企图补漏的淮南士兵桶倒捅翻,刀斧手则拼命砍杀旁边长盾后的淮南士兵,尽可能的扩大缺口,终于,第一个缺口被徐州军队打开,数以千百计的徐州精兵欢呼着蜂拥杀入淮南军的乌龟阵内部,拼命砍杀捅刺围殴那些撤退不及的淮南军弓手,张勋将军好不容易在徐州军队反复骚扰冲击下布好的乌龟阵也出现了松动之势。
还有两个遭遇战的战场这边,陈到率领的三千步兵淹没了张勋派来阻击冲锋的千余步兵后,很快就靠着单兵战斗力和兵力优势把敌人的队伍搅乱冲散,其间陈到还非常幸运的逮到了率领这支步兵的敌人牙将,交手不到三个回合,陈到便一枪将那个倒霉牙将的胸膛洞穿,接着又捅死了这队敌人的两个曲将的其中之一,让这队敌人失去了正副两个指挥官,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以多打少的徐州军队再猛打猛冲时,很快就把这队倒霉敌人彻底冲散杀垮,然后又在陈到的率领下,毫不犹豫的继续杀向淮南军的乌龟阵。那边的君子军也极具君子风度的冲来补漏拣缺,以弓箭射杀那些四散而逃的淮南士兵,也顺便以越来越精准的弓箭支援一下另一个遭遇战战场,专门狙杀那些落单的敌人。
最终彻底搅乱淮南军乌龟阵的始终还是已经深入乌龟阵内部的陷阵营队伍,随着友军的不断突入乌龟阵牵制敌人队伍,陷阵营队伍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小,突击速度自然也越来越快,张勋在旗阵上看到情况不妙,赶紧让副手张单率领最后预备队的上前阻拦,为自己争取重新布置调整的时间。但是让张勋将军吐血的是,因为淮南将士都已经被陷阵营的疯狂吓破了胆,列队阻拦间阵脚严重松动,张单上前约束结果被陷阵营队伍发现,已经杀得满身是血的高顺一声狂吼,四名连盔甲都已经在血战中破碎的陷阵营士兵一起冲上,两刀两枪同时砍向张单,张单手忙脚乱挡得了东挡不了西,身边的淮南士兵又已经被这四个脸庞上溅满血肉连长什么模样都看不清楚的陷阵营将士吓瘫,连上前救援的勇气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张单左胳膊被陷阵营将士一刀卸掉,接着又被一枪刺中面门,枪头入脑穿颅而过,当场阵亡。
统兵大将一死,张勋军最后这支千人规模的预备队也顿时崩溃,曲将牙将惨叫着带头逃命,士兵个个抱头鼠窜,眨眼之间就逃得七七八八,张勋的旗阵面前,也再也没有一支军队可以阻拦陷阵营的脚步。见机会难得,高顺一刀砍翻侧前方的一名敌人后,顺手抢过他手里的长枪,又把自己已经砍出缺口并且卷刃的钢刀顺手抛出,正中一名正在畏缩后退的敌人上胸直入胸膛,然后举起刚抢来的长枪直指淮南军旗阵,放声怒吼,“张勋匹夫就在那里,杀——!”
“杀——!”震天的怒吼声中,已经只剩下不到七百人的陷阵营队伍发起最为猛烈的冲锋,目标直指淮南军旗阵,两旁和背后的淮南军将士则不是双脚瘫软就是心惊肉跳,没有一人敢冲上前来的阻拦,胆战心惊的看着陷阵营疯狂杀向自军旗阵,无数人还在心里庆幸,“终于不用被逼着和这帮怪物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