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页

徐州士兵依令而行,放开孙辅吴奋自由活动,早已抱定了必死决心的孙辅与吴奋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才回过神来,赶紧发足奔到合肥城的护城河边,大叫城上放桥,惊喜得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孙贲和吴景也是大吼大叫,要求桥蕤马上放桥和打开城门让兄弟和儿子进城,但桥蕤却咬牙不动,不敢下这个命令。

“桥将军,你是怕我军乘机杀进城内吧?”陶应又得意忘形的大笑起来,道:“放心,我今天没兴趣攻城。哦对了,听投降的贵军士兵说,将军你还在城门内准备了大量的沙包和木石,打算堵死合肥四门,拉着合肥全城军民给你陪葬,让他们连出城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从来就没有杀俘屠城的习惯,合肥城破后,只要投降的百姓军民,包括你桥蕤将军在内,一律免死!”

在桥蕤越来越铁青的脸色中说完这番话后,陶应潇洒的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大声喝道:“传令全军,明日起,全力攻打合肥城!城破之后,降者免死!一人负隅顽抗,全家皆杀!”

“诺!”徐州将士整齐答应,保护着陶应扬长而起,留下心思各异的合肥守军文武官员与将领士兵在城墙上发楞。

陶应率军扬长而去后,孙辅和吴奋终于还是得以进到合肥城内,看完兄弟和儿子带来的陶应书信,孙贲和吴景的脸色简直都是比死人还难看了,瞪着刘晔的目光仿佛可以吃人。刘晔满头大汗,在孙贲和吴景面前连解释分辨的勇气都没有,桥蕤也是满脸尴尬,低声下气的对孙贲和吴景再三解释,说自己欺骗孙贲和吴景是因为陶贼太过奸诈,诱敌如果不象肯定不会让陶贼中计,只是没想到陶贼会奸诈到这个地步,竟然识破了子扬先生妙计,提前下手捣毁桥梁,这才导致了孙吴军队的惨重伤亡。

其实孙贲和吴景还算好对付的了,最让桥蕤将军和刘晔先生头疼的还是孙吴军队的士兵反应,当风声走漏到孙吴军中后,本就满肚子怨气的孙吴军队顿时就炸开了,直接就包围了桥蕤的中军大堂破口大骂,逼得桥蕤不得不出动军队镇压和亲自出面致歉安抚,同时在一些人有意无意的推动下,无数的流言和议论也开始在孙吴军队中流传……

“老乡,听说过没有?城外的徐州刺史陶使君,其实也是我们的老乡丹阳人!”

“你胡说吧?陶使君也是我们丹阳老乡?”

“这事我知道,徐州的两代陶使君是我们丹阳人,老陶使君还从我们丹阳带了好多人去徐州当兵,我亲娘舅就跟着去了。”

“什么去徐州当兵?去徐州享福!我们丹阳人在徐州地位最高,好多丹阳人都在徐州当上了大将军和大官,那怕是普通的丹阳兵,一个月也比其他的兵多领五斗粮!”

“真的假的?徐州对我们丹阳人这么好?”

“骗你是王八!徐州五个郡,有三个郡的太守就是我们丹阳人!彭城太守曹豹是我们丹阳人,下邳太守许耽是我们丹阳人,广陵太守章诳也是我们丹阳人,东海相吕由还是我们丹阳人!凡是有点本事的丹阳人,在徐州都能混上了好事,那怕是我们丹阳的叛徒笮融,在徐州也是当上了郡相,管着三郡的粮运,他在徐州一次花的钱你们猜有多少?五百钱?六百钱?一千钱?你们几个太小看徐州了,是一万万钱!可以把我们活埋的一万万钱!就是我们一个丹阳人在徐州一次花出去的钱!”

“我的娘啊!真的还是假的?一万万钱,我那怕随便从中间捞一点,也可以让我全家这辈子不愁吃穿了。”

“真的!真的真的,我知道,我堂伯家的连襟,当年穷得没饭吃,活活饿死了两个儿子,没办法随着笮融去了徐州投奔陶使君,后来才一年不到,我堂伯家的那个连襟家就盖了新房子,还买了十五亩良田!把我堂伯后悔死了,我爹我娘这次答应让我投军,就是希望我象堂伯那个连襟一样,也给家里挣点钱回去!”

“我家还和陶使君家沾亲!我姑父的表姐的小叔子,是老陶使君堂弟妹夫的外表弟,算起来,我要叫老陶使君一声外表大伯!”

“狗日的!陶使君对我们老乡这么好,桥蕤这个狗日的又对我们这么狠,等陶使君攻城的时候,我们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