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史与杨奉面面相觑的傻眼,半晌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倒是旁边的徐某人先开了口,很是疑惑的问道:“仲明先生,这道匿名信,难道是先生所写?先生随曹军而来,为何要暗中向我主告警告密?”
“这……”杨长史更是傻眼,不过杨长史也很有急智,灵机一动之下,杨长史干脆压低了声音说道:“杨车骑,公明将军,事已至此,宏也不敢欺瞒你们,在下是随曹贼朝贡勤王而来,本不该泄露曹贼机密,可是在下这番随曹贼西进期间,却意外发现了一个曹贼机密,知道了曹贼西进勤王的真正目的,气愤不过,这才秘密向贵军报警,本想帮助将军固守汜水关,阻止曹贼邪恶野心,不曾想阴错阳差,曹贼大军终于还是过了汜水关。”
“曹操西进勤王,到底有什么目的?”杨奉将信将疑的问道。
“劫夺圣驾,逼迫天子移驾兖州,把持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为了活命,杨长史自然毫不犹豫的就把曹老大卖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孔明先生
“匹夫!大胆!竟敢挑拨中伤,离间吾与曹孟德的关系!”杨奉忽然发起怒来,一脚踢翻了杨长史面前的案几,把文房四宝踢得满天飞舞,墨汁淋了不少在杨长史的脸上。但杨奉显然还不肯解气,又一把拔出腰间佩剑,架在杨长史的脖子上咆哮道:“吾与孟德公刚刚缔盟,联手勤王护驾,共保大汉江山!汝乃徐州之使,为何从中挑拨离间,污蔑孟德公的勤王忠心?说!汝是何居心?背后又是受何人指使?!”
杨长史的胆小如鼠是朋友们都知道的,但杨奉的这番恐吓却偏偏吓不住杨长史——杨长史心说你杨奉诈唬谁呢?如果你真这么信任曹操老贼,怎么会出兵抢占汜水关,挡住曹老贼西进勤王的道路?所以杨长史也破天荒的没有在钢刀架颈时当场尿裤子,还非常冷静的说道:“杨车骑可以不信小使的话,但小使只想请问杨车骑一个问题,如果小使不是心向将军,又如何要告诉将军这些机密?将军之前是小使的旧交,还是小使的好友?”
“那是你想挑拨离间,让本将军与孟德公自相残杀!让你们徐州刺史府坐收渔利!”杨奉气势汹汹的吼道。
“哈!挑拨离间?”杨长史笑出了声来,道:“小使写这封信时,用得着挑拨离间吗?如果不是收到消息李傕郭汜二贼联手侵犯洛阳,车骑将军你现在已经和孟德公在汜水关打得你死我活了吧?小使还用得着挑拨离间?再说了,杨车骑与曹孟德刀兵相见,我徐州刺史府又如何坐收渔利,又坐收什么渔利?”
杨奉语塞,转着焦黄的眼珠子盘算,旁边的杨奉亲信徐某人则将信将疑的问道:“杨大人,可你说的霹雳车,我们都没有见到啊?我们又如何相信你所言不虚?春秋战国时是有发石车的记载,可是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
“曹贼已经赶造出了一批霹雳车,应该还没有重新拆散,公明将军和车骑将军可以自己派人探听。”杨长史回答得很爽快,又大言不惭的说道:“车骑将军派人探听之后,若是发现杨宏所言不确,那么将军既可以亲自动手,也可以把这封书信交给曹贼,让曹贼取下杨宏项上人头!宏言尽至此,请将军决之!”
杨长史这话提醒了杨奉,想到手里捏着这封杨长史亲笔的匿名信,等于就是捏住了杨长史的性命,杨奉倒也觉得杨宏不太可能撒谎,稍一盘算后,杨奉沉吟着说道:“如此说来,汝寄书与我,只是为了助我守卫汜水关了?”
“确实如此。”杨长史大力点头,毫不脸红的说道:“宏世受君恩,祖宗皆食汉禄,对当今万岁忠心不二,发现曹贼有劫驾之心,又知车骑将军你将天子救出火海,乃是当世忠臣,岂有不助将军反助操贼之理?”
“既如此,汝为何匿名作书,不在书信上留下真名?”杨奉追问道。
“车骑将军,之前宏与你素不相识,贸然寄书与你,你又如何敢信?万一书信中途落入曹贼之手,宏岂能再有暗助将军的机会?”杨长史更不脸红的鬼扯道:“宏之所以用真实笔迹匿名作书,原本是想让将军先看到曹贼霹雳车的威力,相信宏书中之言,然后再设法与将军联系,告之将军宏的身份,与将军联手匡扶汉室,上报君恩,下安黎庶。不曾想阴错阳差,汜水战事未开将军便与曹贼和解,宏书信中的言语未及得到证实,便先被明察秋毫的车骑将军发现了宏的身份。”
杨奉又盘算了许久,终于缓缓收剑,内心里确实还是颇为紧张的杨长史也终于松了口气,不曾想杨奉又用剑尖指着杨长史的咽喉,道:“好,吾姑且信你一次,霹雳车一事,吾会派人去探察,若你所言不假,奉自会向你道谢,也会全力助你与文和先生取得联系!若你所言有假……,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