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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袁三公把玩着青铜酒爵不肯说话,半晌才说道:“北安先生,孤有一事问你,希望先生能够如实相告——孤那位兄长,真的只满足于一枚传国玉玺即可?”

“这个……”宋恺当然不敢一口确认露出痕迹,犹豫了一下才答道:“回禀袁公,此事莫说小人不知,便是我家大公子都不知道,大公子与小人唯一知道的是,我家主公之所以容许陶应小贼入寇淮南,最大的目的是……,袁公恕罪,最大的目的是为了袁公之前的不敬之罪,想逼着袁公交出传国玉玺。至于其他的,我家主公并不十分在意。”

小袁三公又不说话了,旁边的阎象和袁胤等人则心急如焚,金尚胆子比较大,小心说道:“主公,试一试吧,只要本初公能够出面调停,逼着陶应小贼交还淮南土地城池,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啊。”

小袁三公心疼玉玺,不肯随便下定决心,那边宋恺则也小心说道:“袁公,小人还有一句冒昧之言,不管袁公是否决定请我家主公出面调停,袁公你都不能留在这寿春了。”

“为何?”小袁三公终于开口,很是惊奇的问道:“孤不留在这寿春城,到何出容身?”

“袁公到何地容身,这个问题小人无法回答。”宋恺摇头,又诚恳的说道:“但小人还是那句话,袁公绝不能留在寿春城里了,必须避其锋芒,暂寻他地安身。寿春一旦被徐州贼军包围,袁公你就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家主公就算答应出面调停,恐怕也来不及了。”

“避其锋芒?暂寻他地安身?”

虽说历史上给小袁三公想出这个馊主意的杨宏长史现在已经姓了陶,可是听到宋恺提出这个馊主意,正在为徐州军队即将重兵围城而提心吊胆的小袁三公还是眼睛一亮,心道:“对啊,孤为什么要留在这寿春孤城等死,暂时转移到淮南腹地岂不是更好?只要暂时避开了徐州贼军的锋芒,保住了孤的金枝玉叶之身,将来大不了向妾生家奴暂时低头委曲求全,孤还可以妾生家奴的力量,把陶应小贼赶出淮南啊?!”

“主公,北安先生之言,值得考虑啊。”袁胤也忍不住开口说道:“主公暂率一军撤往庐江腹地,留一军守寿春,同时派遣使者向袁本初求和,请求袁本初出面调停,逼着陶应小贼交还淮南土地城池,这么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主公既争取了邀请袁本初出面调停的时间,又可以避开陶应小贼的锋芒,确保万全啊!”

阎象皱着眉头不说话,这倒不是阎象觉得宋恺是在胡说八道,而是阎象很清楚,这个时候小袁三公如果弃寿春而逃,那么不管留下多少军队守卫寿春,寿春守军都肯定是士气大泄,无法长期久持,到时候寿春一旦沦陷,不仅寿春城里囤积的大批钱粮必然落入徐州军队之手,再想夺回寿春这个淮南第一重镇,也就只能指望大袁三公出面帮忙了。所以犹豫再三后,阎象还是小心提醒道:“主公,暂避锋芒虽然是一个好主意,可是主公临战而走,对军心士气的打击恐怕很大。”

“这个无所谓。”袁胤自信的说道:“只要本初兄能够出面调停,寿春就算暂时沦陷,也有机会重新拿回来。况且寿春城池坚固,只要留下的守将坚决死守,未必就不能坚持到本初兄出面调停,逼迫陶应小贼退出淮南!”

“没那么容易。”阎象犹豫着摇头,道:“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皆因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主公临战而走,对军心士气的打击还是很大,军心一旦松散,士气一旦利落,寿春城池再是坚固,再是城高壕深,怕也难守了。”

“阎主薄的话也有道理,小人只是建议,如果说错,还请袁公勿怪。”算命先生出身的宋恺最擅长的就是欲擒故纵,自作主张的故意向小袁三公说道:“明公若不愿离开寿春,那还请袁公尽快派出心腹人北上冀州,全权代表明公与我家主公谈判嫡和,让我主出面调停战事。不然的话,徐州贼军一旦突破肥水四面围城,不仅明公无法脱离险地,恐怕就是与我主联络的使者,恐怕也过不了已经被徐州贼军控制的淮河了。”

听到宋恺这话,正在紧张盘算中的小袁三公瞳孔忽然剧烈一收缩,心里也生出了这个念头,“孤必须得走!孤暂时离开寿春死地,保住了金枝玉叶之身,就算寿春失守,将来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可如果孤被困在了寿春,连求援的使者都派不出去,寿春城池又一旦有什么闪失,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

徐州军队的二号外交骗子宋恺大人,直到第二天天色微明时才回到徐州大营,提心吊胆等了一夜没睡觉的鲁肃大喜,不及派人到后帐禀报陶应,马上就亲自迎到中军大营门前,与宋恺刚一见面就迫不及待问道:“如何?事成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