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们可以多派斥候探马,探明陶应小贼的主力位置再行动不迟……”
阎象的劝说还没有说完,旁边的舒邵又抢着说道:“主公的担心有道理,但此事无须我军出手冒险,刘备刘玄德的队伍已然抵达了汝南慎县,主公可以让刘备的队伍立即南下九江境内,暂屯于寿春之北,许以钱粮军械,待到确认徐州贼军的主力南下,主公便可命令刘备率军攻打曲阳!这么一来,主公既可以配合刘偕将军行事,又可不让我军将士牺牲一兵一卒!”
小袁三公脸上终于露出喜色,刚想开口答应,阎象却惊叫起来,“主公,万万不可引狼入室!陶应小贼只是强盗,刘备却是窃贼,强盗明火执仗尚可防范,窃贼却是偷偷摸摸背后下手,让刘备奸贼涉足淮南,我军便是前门挡虎,后门进狼,后果益发不堪设想!”
小袁三公看了阎象一眼,冷哼了一声,又转向舒邵命令道:“舒长史,替孤拟文,叫刘备……,哦不,请刘玄德即刻率军南下,暂时屯驻于寿春之北的淮河北岸,先给他一万斛粮食和刀枪各千柄,叫他做好渡河攻打曲阳的准备!”
舒邵欢天喜地的答应,赶紧提笔拟令,阎象却急得满头大汗,赶紧磕头死谏,坚决反对请出了名喜欢反噬当家老大的刘皇叔入境,可是小袁三公却一甩袍袖,扔下一句话后扬长而去,“放着刘玄德这样的猛将不用,孤还没那么蠢!”
……
被刘晔不幸言中,相对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援军尽快北上的小袁三公,陶应其实更盼着袁术军的庐江援军尽快北上——不干掉颇有战斗力的庐江援军,陶应还真不敢放心攻打有着桥蕤桥小强镇守的阴陵城,而不干掉桥蕤这只死缠烂打的小强,徐州军队也无法集中力量攻打有着淮南军北线主力死守的寿春坚城。所以就象刘晔分析的一样,陶应其实更希望庐江援军北上,准备亲自率领主力南下迎战庐江援军,一战歼灭庐江援军隐患,腾出主力战兵开始下一步行动。
猜到了陶副主任的焦急心理,刘晔自然不会再让陶副主任轻松遂愿,尽职尽责的为刘偕出谋划策之余,又劝刘偕故意按兵不动,让庐江援军尽屯合肥城内,一边休息和整编之前被君子军杀败的历阳援军,一边有意折磨陶副主任的焦急心理。而上辈子就已经把城府修炼得极深的陶副主任虽然还沉得住气,心里的焦急与迫切却与日俱增——徐州军队毕竟是客场作战,战事拖得越久,对徐州军队就越不利。
还好,刘晔刘子扬先生的心肠还没有陶副主任那么的歹毒,在合肥城里休整兼折磨了陶副主任四天之后,庐江援军终于离开了合肥城开始北上,不过汲取了惠衢军惨败的消息,庐江援军这次北上显然就谨慎得多了,采取了多行并进的稳重策略,让军队排起多条长队,不紧不慢的并排进兵,以便随时组阵迎战徐州的骑兵第一王牌君子军。同时刘偕还派出了庐江新将郑宝为先锋,率领三千军队上前开路,慎之又慎的日行二十里,乌龟爬一样的向北进兵。
确认了庐江援军离开了合肥城防的消息,心急如焚的陶副主任终于松了口气,赶紧留下鲁肃、徐盛和曹性守卫曲阳立足地,亲自率领许褚、高顺、陶基、陈到和侯成等主力精锐南下,以野战无解的君子军开路,日夜兼程的赶来寻求与庐江援军决战——陶应不急也不行了,后方不够稳固,不赶紧干掉小袁三公的庐江援军,后方一旦生变事情就大条了。
陶副主任急着决战,对手庐江援军却半点不急,同样确认了徐州主力南下后,刚离开合肥不到六十里的庐江援军马上停下了脚步,开始安扎临时营地就地休息,仅有郑宝率领的前锋军队继续北上,单独迎向徐州主力。对于刘偕的这道命令,新归顺小袁三公的庐江大将郑宝虽然强烈反对,但是刘偕拿出了军法压人,可怜的郑宝将军被逼无奈,只好带着满肚子的火气单独北上,去碰徐州主力送死。
合肥到曲阳两百二十里的距离对步兵来说,那怕是急行军最少也得走两天时间,可是对君子军来说,却是一天时间都用不了,所以就算陶应怕君子军把庐江援军打跑,故意命令陶基放慢速度行军,可怜的郑宝将军单独行军的第二天上午,还是迎头撞上了让天下诸侯都闻风色变的徐州君子军。
碰上了就只能打,因为刘偕和刘晔‘不小心’忘记了告诉郑宝将军迎战君子军的忌讳和诀窍,出马与君子军大将张非将军斗将的郑宝之弟郑令,理所当然的被君子军的乱箭射成了蜂窝煤,也在根本打不着君子军的情况下,被君子军铺天盖地的箭雨射得鬼哭狼嚎,死横遍野。伤亡惨重之下,可怜的郑宝将军当然只能是撒腿就跑,领着几乎全是自家私兵组成的败兵逃往来路,寻求刘偕主力的保护。
好不容易逃回了刘偕主力的临时行营所在,让郑宝将军把鼻子都气歪了的事发生了,此刻的刘偕主力竟然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庐江曲将邓当率领本曲的五百人马在收拾营帐器械,可怜的郑宝将军又愤怒问起刘偕主力的去向时,邓当的回答却让郑宝将军当场吐血,“昨天傍晚就撤回合肥了,我军斥候探到徐州贼军的主力出动,由陶应奸贼亲自率领向着我军杀来,刘偕将军担心抵挡不住,就率军连夜撤退了。末将奉命留在这里营帐器械,等你回来联手撤退。”
“那他为什么不派人告诉我?让我也撤回合肥?”郑宝将军大怒问道。
“刘偕将军说他已经派了,难道郑将军你没有接到撤退命令?”邓当疑惑的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