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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糜竺也非常清楚,自己即便是死心塌地给陶应卖命了,大仁大义的玄德公也注定不会放过自己,肯定还会拿出无数的把柄要挟自己,逼着自己继续给他当内应,甚至给其他与徐州敌对的诸侯卖命——没有人比糜竺更清楚,仁义无双的玄德公到底有多恨陶应!所以骑马难下的糜竺别无选择,也只能是一条路走到黑了。

心事重重的回到了隐居近一年的府邸,料理了一些生意上的事务,眼见天色已黑,糜竺正打算让下人上饭,最信任的心腹家将糜飞却走了进来,在糜竺耳边低声说道:“家主,后门来了一人,自称是姓刘名禅,有机密大事禀报家主。此外,他还出示了玄德公军中的令牌!”

“玄德公军中的令牌?”糜竺眼皮一颤,差点就想跳了起来,但是又强自忍住,耐心盘算了许久后,糜竺咬牙说道:“让他进来,准备三色酒!”

糜飞答应,不一刻,三杯颜色不同的酒水被抬到了房中,糜飞也领来了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而那中年男子向糜竺行礼之后也不说话,只是按照白、红、黑的顺序抬起了面前酒水,先后一饮而尽。见接头暗号无误,糜竺先是松了口气,这才请刘禅坐下,激动的问道:“玄德公现在在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主公仍然在兖州曹公帐下,只是陶应奸贼已经与袁绍缔盟,曹公为了避免与袁绍冲突,没让主公抛头露面。”刘禅低声答道。

“好,好。”糜竺激动得语气都在颤抖,又赶紧压低声音问道:“玄德公遣你至此,有何交代?”

“主公没有口头交代,只是让小人把书信交给糜公。”刘禅轻声解释,又说了一声冒犯糜公,当着糜竺的面宽衣解带,解下了腰带双手捧到糜竺面前,糜竺接过用小刀拆开腰带,从中间取出了一道素绢,绢上密密麻麻,全是刘备的笔迹。

信的内容不算复杂,仁义无双的玄德公除了介绍自己现在的情况外,再有就是介绍说自己准备去投袁绍的长子袁谭,准备利用袁谭与袁尚之间的矛盾破坏陶袁联盟,挑起陶袁战争,让曹老大可以放心大胆对徐州下手,找陶应报仇!此外玄德公又告诉糜竺,自己已经在曹老大面前举荐了糜竺,曹老大也决定封糜竺为徐州别驾兼东海太守,同时玄德公还在书信中向糜竺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请糜竺提供一份徐州最新的兵马驻防图,让信使带回兖州,以便曹老大对徐州用兵。

看完了这道久违了的玄德公书信,糜竺掩卷久久不语,刘禅心里逐渐七上八下时,糜竺忽然开口说道:“刘禅将军,徐州的兵马驻防情况虽然糜竺一直在暗中收集,但是描绘成图并且标注清楚,需要一点时间,且请将军在糜竺家中休息一夜,糜竺连夜绘制标注,还有写好给玄德公的回书后,明日再一起交与你。”

刘禅一口答应,糜竺先是让人把刘禅请到客房之中休息,以上好酒饭款待,又把心腹家将糜飞叫到面前,在他耳边细细的交代了起来……

……

既然是钓鱼执法,鱼饵撒出去的同时,糜府外围自然埋伏好了无数的徐州兵士,严密盯住了糜府各门与各段院墙的一切动静,同时这些动静也当然随时反馈到了刺史府中的陶应面前。然而让主持这次行动的曹宏意外的是,鱼饵顺利进了糜府之后,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糜府之中虽然是出来了一个糜竺的心腹,但是徐州内卫跟踪监视这个糜竺心腹时,却无比震惊的发现,这个糜竺的心腹——竟然进了徐州军队资格第一的元老曹豹府邸!

大吃一惊之余,曹宏自然是马上派人向陶应报告消息,而陶应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傻了眼睛,手里装模作样拿着的竹简都掉在了地下,惊叫道:“曹豹?怎么可能?难道曹豹也和大耳贼有牵连?”

更让陶应震惊的还在后面,紧接着,徐州内卫又送来了一个更加震撼的消息——掌管徐州城防的曹豹竟然连夜紧急召集了三百守城士兵,正在向着徐州刺史府这个方向冲来。听到这消息,陶应益发傻眼之余,也彻底糊涂了,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糜竺是勾结曹豹绘制徐州军队驻防图,那么曹豹直接画给他就是了,干嘛还去召集军队?三百士兵就象造反和攻打刺史府,开什么玩笑?”

糊涂归糊涂,曹豹私自调集军队向刺史府冲来,这事也不是闹着玩的,所以陶应为了谨慎起见,还是赶紧命令许褚做好守卫徐州刺史府的准备,可是给许褚的命令刚刚交代,徐州内卫却又送来了一个新消息——曹豹的军队到了一个丁字路口后,毫不犹豫的转向了与刺史府完全相反的方向,目前曹豹军队的真正目的地还不能确认!

“曹豹到底搞什么鬼?”岳父克星陶应这次是真的愤怒了,拍着桌子吼道:“子敬,你亲自领一队人去见曹豹,当面问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