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极易。”荀彧笑道:“主公将吕布招揽到手后,可立即剥夺他的兵权,给他一个虚职养起来,他如果老实听话,主公就当多养一个闲官,吕布匹夫如果还有异心,无兵无卒还没有赤兔马,又能翻起多少的风浪?主公实在不放心,只要尽收吕布军心之后,也可以先下手为强,随便找一个罪名,一劳永逸。”
曹老大的三角眼中闪过凶光,再不迟疑,马上掉转马头就直奔昌邑南门,口中大喝,“派人传令,命夏侯惇率军三千出营,即刻到昌邑城下与吾会合,护送吾去亲自招降吕布匹夫!”
不一刻,曹老大先行抵达昌邑南门外的围城工事旁,先派人手打白旗到城下大叫吕布上城答话,又过片刻,夏侯惇率军赶到,以长盾护住曹老大的身形防范弓箭,保护着曹老大步行来到了横尸累累的昌邑南门城下,在已经被完全填平的护城河上站定。与此同时,收到消息的吕布也已经匆匆上到了南门城墙,从箭垛口探出身来,曹老大与吕温侯这对不断互暴菊花纠缠多年的好基友兼死对头,也终于又一次在昌邑南门见了面。
一段时间不见吕布,让曹老大意外且又惊喜的是,当年视十八路诸侯如无物的飞将吕温侯,此刻已然是满头花白,形容枯槁,瘦脸上胡子拉碴,显得既憔悴,又颓唐。而更加让曹老大暗暗欢喜的是,可怜的吕温侯脸上肌肉抽搐了许久,竟然可怜巴巴的叫了一句,“孟德公,久违了。”
“很好,这个匹夫心志已经动摇了。”曹老大暗喜点头,大声说道:“奉先将军,确实久违了,不曾想数日不见,奉先竟然憔悴之至,实在叫吾心疼。”
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的吕温侯艰难一笑,也不答这个茬,只是大声问道:“敢问明公,呼唤吕布答话,有何指教?”
“奉先,现在的情况,想必你也很清楚。”曹老大一边佯做轻松的玩弄着手中马鞭,一边以居高临下的口气大声说道:“吾与袁本初的十万大军合围昌邑城池,你唯一的外援陶应小贼不仅抛弃了你,还干脆加入了吾与袁本初的联军,与吾联手围困这昌邑孤城!奉先将军你粮尽援绝,已经是插翅难飞了!”
可怜的吕温侯又是艰难一笑,并不做声,只是暗暗期待曹老大接下来的言语。而曹老大也没有让吕温侯失望,很快又大声说道:“奉先,你与王允司徒讨伐董卓,于国有功,虽犯我疆土,占吾城池,但吾实在不忍杀你!吾以为,奉先与其负隅顽抗,自取灭亡,倒不如早开城门,率众来降,与吾共扶汉室,同振王纲,将来也不失封侯之位,不知奉先意下如何?”
“果然是来招降我。”
可怜的吕温侯心中先是一喜,然后又万分犹豫,而这一次吕温侯身边已经没有恨曹老大恨得蛋疼的陈宫站出来放箭了,不仅没有人放箭,吕温侯的小舅子魏续还迫不及待的站出来,在吕温侯耳边低声说道:“主公,曹公招降之意甚诚,不如就此投降,可保性命无忧。”
吕温侯瞪了小舅子一眼,低声叱退魏续,又犹豫了片刻后,吕温侯咬咬牙,大声说道:“明公且退,尚容商议,两日之内,定有答复!”
“很好,就给你两天时间!”曹老大暗暗欢喜着大声答应,又大声威胁道:“奉先将军,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后天早上,吾亲率大军到此听你答复,若是奉先继续执迷不悟,可就别怪吾不留情面了。”
被盟友兼女婿反复出卖的可怜吕温侯默默点头,并不说话,曹老大也是不再说话,只是扭头就走,留下可怜的吕温侯在城墙上久久长立。而曹老大回到阵中后,荀彧立即迎了上来,先向不远处一匹迅速奔逃的快马一指,又低声说道:“徐州的探马,陶应小贼应该很快就会知道这里的消息了。看来我们之前有失考虑了,应该暗中招降吕布才对。”
“无所谓。”曹老大一挥手,狞笑说道:“吾就不信了,陶应小贼还敢效仿我军,也出面招降吕布这条豺狼?吕布曾经是他岳父是他长辈,又被他在关键时刻出卖抛弃,他如果真敢把吕布匹夫招降过去,那吾宁可不要吕布麾下的精兵强将,也要等着看徐州内部的好戏!”
“陶应小贼确实不敢招降吕布,可是这个小贼奸诈异常,不能排除他唆使袁尚草包出面招降吕布。”荀彧担心的说道。
曹老大一楞,然后马上又狞笑道:“不会,陶应小贼如果唆使袁尚出面招降吕布,不仅注定得不到他垂涎三尺的吕布军精兵,说不定他已经招揽到手的精兵,也得乖乖的双手交还给吕布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