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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大笑了,先点了点头同意程昱的建议,又吩咐了于禁准备夜间偷城,然后稍一盘算后,曹老大忽然一巴掌拍在面前案几上,忿忿说道:“昨夜是鲁肃为陶应小贼背黑锅,今日看来又是吾为陶应小贼背黑锅了!那陈宫匹夫,此刻定然在大骂吾奸诈歹毒,用如此卑鄙狠毒的诡计害他!天下人都说吾是奸雄,吾替陶应小贼干掉吕布,还得替这个小贼挨旧友臭骂,他才是奸雄!奸贼!”

……

“曹贼!操贼!你这个奸贼!无耻奸贼!如此龌龊歹毒的诡计,你竟然也用得出来!你这奸贼!奸贼——!”

被可怜的曹老大言中,不知道罪魁祸首是为何人的陈宫果然在不断大骂其实这次很清白的曹老大,不过当陈宫骂得口干舌燥又声嘶力竭的时候,同样喝得脸红脖子粗的吕布领着魏续宋宪等将大步走进了城楼,几天时间不在人前露面,吕温侯现在的模样很是让吕布军将士上下大吃了一惊,满身酒气衣衫不整,还憔悴消瘦了相当不少,不仅再也没有了当年在虎牢关下单挑十八路诸侯的英雄模样,还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颓废之气,本就士气不高的吕布军将士见了老大这副模样,难免更是士气低落,军心动摇。

“主公,冤枉啊!”见吕布进来,陈宫赶紧大声喊冤道:“请主公明查,在下虽然一时不查中了曹贼奸计,但在场的将士都可以做证,在下并没有在那封书信上修改涂抹一个字啊!请主公明查,千万不要中了曹贼的离间毒计啊。”

“主公,我等都可以做证,陈宫先生打开书信后,并没有涂抹修改一个字。”当时在场的十几个士兵都给陈宫做证,还有士兵说道:“主公,陈宫先生不仅没有改一个字,还连毛笔都没有摸过,主公如果不信,可以去看案上毛笔,笔尖还是干的啊。”

吕温侯阴沉着脸不说话,先看了看大声喊冤的陈宫,又看看十几个战战兢兢的吕布军士兵,最后才大步走到书案之旁,低头检查发现案上的几支毛笔笔尖果然都十分干燥,吕温侯脸上神色刚有缓解,不曾想小舅子魏续却凑了上来,指着城楼背后的窗户低声说道:“主公,用过的那支毛笔,有可能被扔出去了。”

“给我带人下去找!马上去找!一定要找到!”

吕温侯铁青着脸呼喝,魏续欢天喜地的领命而去,陈宫却魂飞魄散的大喊起来,“主公,难道你连我都不相信,怀疑我会背叛你?曹贼是与我相识不假,可我早就与他恩断义绝、割席断义了的!主公,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吕温侯转过朦胧醉眼,鹰隼一样的凝视陈宫许久,许久后才沙哑着嗓子问道:“既然你已然与曹贼割席断义,那为何曹贼寄书,你不将书信原封不动的呈献到吾面前?反而躲到这城楼之中,背开众人单独看信?”

“是,在下是犯了错。”陈宫大力点头承认自己失误,又赶紧分辨道:“在下开始不知道曹贼是派我军俘虏给我送信,又想从我军俘虏口中了解曹贼军情,同时在下又担心我军俘虏当众说出曹贼军情,恐怕会动摇军心,一时失误才把我军俘虏带到城楼单独审问,结果就中了曹贼奸计!但在下可以对天发誓,我对主公你是忠心不二,绝无叛意啊!”

“哼!”吕温侯那里肯信,冷哼一声过后,吕温侯又阴阴的说道:“当年在中牟县时,公台曾对曹贼有救命之恩,现如今曹贼四面围城,昌邑城池危在旦夕,公台就真没有与曹贼重修旧好的打算?”

“啊——!”可怜的陈宫百口莫辨,只能是仰天长啸,含着眼泪大吼,“苍天在上,我陈宫若真是那贪生怕死之人,有何必舍曹贼弃张扬,跟随温侯出生入死?我陈宫若是那贪图荣华富贵之人,普天之下,那一个诸侯的府帐之中,能够没有我陈宫的位置?又何必对一个已经是穷途末路的吕温侯不离不弃,决意与他同生共死?!”

听到陈宫这番发自肺腑的嘶喊,又想起陈宫这些年来对自己的不离不弃,同甘共苦,耳朵根极软的吕温侯难免又有些动摇,又仔细拿起那封卑鄙到了极点的书信观看。可就是在这时候,魏续却拿着一支毛笔冲了进来,大喊大叫道:“主公,找到了,找到了,就在城楼下方找到的!主公快请看,笔尖是湿的,还可以写字!”

看到魏续手里那支不知从那里弄来的毛笔,吕温侯当然是差点没有气疯,那边陈宫却是魂飞魄散,难以置信的大吼大叫道:“没有!我没有把毛笔扔出窗外!假的,这支毛笔也是假的!我没有涂改书信,也没有扔毛笔!”

“来人!”吕温侯铁青着脸大吼,按住陈宫等人的厅中士兵也是大吼答应,然后吕温侯又大吼道:“叫陈宫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