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陈宫断然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主公,如果说陶使君收买和笼络我军的其他将领,收买和笼络我军的其他队伍,那在下可能还会相信。但如果说陶使君能够收买动高顺将军、曹性将军和陷阵营队伍,在下第一个不相信!高顺将军清白威严,骁勇有智,衷心仁义,不饮酒,不受馈遗,说他背叛主公,恐怕主公你第一个就不相信吧?而且只要有高顺将军在,陶使君就别想买动高顺将军一手组建的陷阵营!”
“至于曹性将军,主公当年被李傕、郭汜逼迫离开长安,主公你的家眷得庞舒将军之助逃出长安,就是曹性将军率数十人保护主公你的妻女千里奔波,把她们送回主公你的身边,如此忠勇之士,怎么可能被陶使君收买?又怎么可能背叛主公?”
吕温侯有些动摇,忍不住又迟疑说道:“这么说来,恐怕还真是曹贼的离间计了。”
“主公,末将觉得还是小心为上。”这时,让陈宫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吕布军的另一员忠勇大将张辽竟然站了出来,向吕布拱手说道:“主公,在末将看来,高顺和曹性二位将军确实不可能背叛主公,但要是说陶使君没有收买和笼络他们的意图,恐怕……,未必。”
“文远何出此言?”陈宫大惊下赶紧打听详细。那边吕温侯更是赶紧树起了耳朵——吕温侯现在的钱粮和地盘情况都大大不妙,最大的翻身本钱也就是这些精兵强将了,听说有人想偷他的最后本钱,吕温侯自然不得不再三小心警惕。
“数日前,末将收到了曹性将军的书信。”张辽沉声说道:“曹将军在书信中再三提起,他与高顺将军抵达徐州之后,陶使君对他们款待极厚,多赏绫锦金银,还给每一名陷阵营将士都送了一名侍妾,爱才之心十分难得。然后曹将军又说陶使君对末将甚是欣赏,多次提出希望能让末将也到徐州走上一趟,曹将军受陶使君的恩惠甚厚,所以来书替陶使君转达敬意,要末将设法也到徐州走上一趟,还说陶使君定然不会亏待末将……”
“信在何处?”吕温侯咆哮着打断。
“就在末将帐中,卧榻旁的信匣之中,主公可使人立即取来。”张辽恭敬答道。
吕温侯大怒,赶紧派人去张辽营帐中取信来看,然后吕温侯又拍着案几向在场的众将喝道:“你们还有谁收到过这样的书信?现在说来,吾不追究,若是胆敢隐瞒,哼!”
害怕吕温侯的威胁,同样收到过类似书信的郝萌、宋宪和侯成等将乖乖出列承认,又告知吕布这些书信所在,吕布更是大怒,又赶紧派人把这些书信全部取来,结果吕温侯一共查到了五封类似的书信,其中四封书信是曹性写的,内容与张辽的介绍大同小异,最后一封则是高顺写给吕布军大将成廉的——高顺发现徐州军队在对抗敌人骑兵突袭这个战术上能力十分薄弱,成廉恰好又是吕布军队伍中的拒马枪第一高手,为了报答陶应的盛待之情与厚赐之恩,所以高顺建议成廉争取成为第二轮南下调教徐州军队的吕布军将领,带一些枪兵高手到徐州帮陶应练兵。
“陶应小儿,竟敢如此欺我!”看完这些书信,压根就没相信过女婿的吕温侯顿时暴跳如雷了,拍着案几大吼大叫,“吾念在翁婿之情,派得力大将南下助你练兵,你竟然敢乘机收买吾的将士!欺吾太甚!欺吾太甚!”
“难道陶应真想吞并我军?”看完这些书信后,陈宫难免也有些疑惑,对陶应这些大手笔的真正目的深为怀疑。但还好,陈宫还算理智,知道在这个要命时刻绝对不能和金主翻脸,所以陈宫只得说道:“主公,这些书信只是说陶应厚待我军将士,并不能证明陶应真有收买我军将士的企图,所以在下认为,主公还是派一个使者到徐州去看看情况,然后再做决断不迟。”
“还看什么看?”吕温侯大吼道:“马上传令,让高顺、曹性和陷阵营都给我滚回来,陶应小儿赏给他们的东西,也一样都不许要!”
“主公,不可啊。”陈宫大惊失色,赶紧提醒道:“主公,眼下大敌当前,无缘无故的召回高顺和曹性等人,若是激怒了陶应,断了我军粮草,那我军休矣!”
“是啊,主公,还是先了解一下情况吧,高顺和曹性两位将军并非无义之人啊。”在场的吕布军文武也都劝说,始作俑者张辽还奏道:“主公,陶使君即便有收买我军将士之心,高顺和曹性二位将军也绝不是荣华富贵可以动其心之人,主公还是摸清楚他们现在的真正情况,了解陶使君有没有在他们面前提起笼络之意,然后再做决断不迟。”
好说歹说,看在不肖女婿的钱粮份上,吕温侯终于还是决定给女婿一个机会,派亲信谋士许汜南下徐州,借口与陶应协商下一轮练兵计划,了解高顺和曹性等将在徐州的情况,还有向曹性和高顺直接的当面打听,问清楚陶应究竟有没有收买吕布军将士的企图。如果有,那么就让高顺和曹性借口兖州战事紧急,马上从徐州温柔乡里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