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糜贞有些为难,终于用眼角看了陶应一眼,但又迅速把目光移开。陶应则有些尴尬,假惺惺的说道:“糜姑娘,马上就二更了,要不你就留下来再住一晚上吧,反正这府里房间多,我可以到其他房间休息。内子与你情同姐妹,现在又身有不便,你们同榻而眠,我也正好可以拜托你帮忙照顾内子。”
“是啊。”曹灵也劝道:“姐姐你也说过,现在你的兄长是一到初更就闭门上锁,不与外人往来,无论是谁都不许出入,姐姐你现在回去,恐怕连大门都进不去了。”
曹灵此言显然非虚,糜贞冰冷得有些苍白的俏脸上也露出些难色,见此情景,始终偷看着糜贞神情的陶应忙开口相劝,力邀糜贞留宿,糜贞又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点头说道:“那好吧,那民女就再打搅使君一次,请使君安排一间房让民女休息,民女天明就告辞。”
陶应答应,赶紧叫来丫鬟准备房间,那边曹灵则要求糜贞与自己共宿,糜贞则伸手在曹灵嫩滑的小脸上捏了一把,难得露出一些笑容,道:“灵儿妹子,你现在都已经是二夫人了,怎么还象以前一样淘气?陶使君好不容易从战场上凯旋归来,你还是多陪陪他吧,姐姐今天晚上就不陪你了,等以后再陪你不迟。”
说罢,糜贞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冷神色,向陶应行了一个礼,然后就随着丫鬟离开了曹灵的房间,陶应的一双三角眼随着她的身体转动,一直跟到她的婀娜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但就在这时候,曹灵的小手已经揪住了陶应的耳朵,酸溜溜的说道:“看够没有?要不要跟上去再看看,说几句亲密的话,再续一下你们之前的姻缘?”
“别胡说八道。”陶应赶紧拉开曹灵的小手,怕糜贞听到又赶紧把曹灵拉进卧室,关上了房门,才向曹灵低声呵斥道:“你小声点行不行,让糜姑娘听到了多不好?我和她之间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曹灵大声冷笑,已经有些许妊娠斑的小脸上尽是讥讽,似笑非笑的向陶应问道:“那么请问是那一个书呆子,在这徐州刺史府的后花园中,与贞儿姐姐私订终身,还肌肤相接?又是那个书呆子,把贞儿姐姐为他求的平安符始终戴在身上,到现在都舍不得取下来?”
说着,曹灵伸手到陶应的脖子上,硬生生的扯出了陶应用红线挂在胸前的丝绣香囊,更加满怀醋意的说道:“手艺真巧啊,难怪我以前问你这香囊那里来的,你要鬼扯说是什么阿离给你绣的。我就奇怪了,一个浣衣下女,怎么会有比我还巧的手艺?”
“就你那点女工手艺,好象正常点的姑娘都比你巧吧?”陶应心中嘀咕,脸上则尽是尴尬,苦笑问道:“夫人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不可能是糜姑娘告诉你的吧?”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只问你,这些事有没有?”曹灵凶狠的问道。
罪证确凿,陶应也不想狡辩,索性就点了点头,又赶紧解释道:“不过这些都不能怪我,要怪就得怪你,当初如果不是你这个小丫头乱猜疑,不听我把话说完就去胡说八道,所以糜姑娘才误会了。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不会有后来那些事。”
“你风流好色,还来怪我?”曹灵大怒,冲上来又要揪陶应的耳朵,陶应怕伤着她腹中的胎儿不敢大动作反抗,只是乘势把曹灵抱到了怀中,把脸贴到曹灵的小脸上,和颜悦色的说道:“好灵儿,乖,我承认我以前是有好色不对的地方,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就不要计较了,而且我发誓,以后我也不会随便和她往来了。”
“真的?”曹灵挑起美眸来看陶应,小脸上尽是不屑,还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千真万确,我和她之间的事已经完了,已经没有回头路走了。”陶应轻叹了一声,又主动取下了佩带了近一年的香囊,解释道:“我一直戴在这个香囊,是觉得这个香囊里的平安符好象有点作用,南征北战打了那么多仗,战场上刀光剑影,矢石如雨,还从来没有伤到过我一根毫毛,所以我才留着。如果夫人不喜欢,那我以后不戴就是了。”
说着,陶应还主动把那个糜贞亲手绣制的香囊递给曹灵发落,曹灵则嘟嘟小嘴,又皱皱可爱的小鼻子,似乎很不满意陶应的言行,接过香囊又替陶应重新戴上,嘟哝道:“既然这道平安符这么有用,那你就一直戴着吧,你出征的时候,我在家里也能放心一些。”
“那你不猜疑了?”陶应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