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在下可就直言了。”鲁肃沉声说道:“在下赞同陈元龙的主张,此时出手铲除刘备,对我军来说弊大于利!原因有三,第一,我军难以对刘备军形成绝对优势,徐州军队兵力虽然已经是刘备的六倍以上,但我军的兵力是分布在徐州五郡,刘备军却只需守小沛一城,我军散而敌军聚,局部优势不够明显,贸然决战即便获胜,也必然要付出相当代价。”
“第二,吕布威胁巨大,吕布挑起战火便立即退出徐州,战术目的虽是挑起我军与刘备决战,但战略目的仍然是吞并徐州全境!我军与刘备决战,吕布坐收渔利,随时都有可能南下杀入徐州!而吕布军力本就胜过我军,倘若我军在与刘备的决战之中受到重大损失,此消彼长,吕布必然更占优势。”
“第三,刘备与公孙瓒是生死之交,孔融受过刘备大恩,田楷又是公孙瓒部将,他请孔融田楷出面调和,田楷和孔融必然答应,届时公子拒绝调和,得罪可只是孔融和田楷两个徐州恩人,还有主公昔日的盟友,我们徐州军队在北部最大的强援——公孙瓒!”
说到这,鲁肃看了看陶应脸色,这才说道:“得罪了公孙瓒,就算正在与袁绍对峙的公孙瓒暂时无力威胁我军,只要断绝与我军的战马贸易,公子你的扩军大计就得泡汤。”
“这么说来,子敬也是反对与刘备决战了?”陶应沉吟着问道。
“不错,刘备虽然弱小,但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赢了战术,也只会输了战略。”鲁肃答道。
陶应不说话了,转动着茶杯盘算了许久,陶应终于开口,很是严肃的说道:“子敬,你的分析与担心很有道理,元龙的暗示我也明白,但我认为,这一次我不能接受你们的主张!在我看来,与刘备的这一场决战必须打,必须坚决的打!”
“为何?”鲁肃反问道。
“两个原因,一是机会难得,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一劳永逸,彻底解决刘备这个隐患!”陶应咬着牙齿恨恨说道:“刘备奸贼早有吞并徐州之心,又在徐州境内兴风作浪,煽风点火,我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开战借口,怕背上恩将仇报的骂名,这才隐忍之今。这一次刘备联合吕布攻打徐州,杀我徐州士卒将领,犯我徐州土地,不义在先,我以此开战名正言顺!倘若我再隐忍下去,不仅再难有此机会,还将继续被刘备奸贼在内部掣肘,难以放心展开拳脚!所以这一战必须打,必须把刘备歼灭,至少要把他撵出徐州!”
鲁肃默默点头,也知道陶应是早就把刘备恨到骨头里了,陶应练君子军刘备捣乱,造新武器刘备偷图纸,整合内部刘备笼络糜竺兄弟,甚至指使糜竺兄弟挑起陶应和陶商的兄弟之争,派刺客企图刺杀陶谦,恶行累累,如果不把这个危险毒瘤铲除,陶应确实难以大展拳脚。点头后,鲁肃又问道:“公子,那第二个原因呢?”
“第二个原因,徐州不能再软弱下去了!”陶应冷笑说道:“徐州是四战之地,周边全无天险可守,又相对富庶和钱粮丰足,是人是鬼都想到我们父子身上切一块肉!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一味的忍让下去,只会让我们周边的豺狼虎豹觉得我们软弱可欺,益发的得寸进尺,更加的狮子大张口,让我们更加难以招架。所以我们必须要有强硬的一面,让这些豺狼虎豹明白我们不是好招惹的,这才会对我们产生敬畏。不敢随便招惹我们!”
“尤其是这一次,更不能有半点示弱!”陶应把茶杯往案几上重重一顿,恶狠狠说道:“刘备奸贼仅有小沛一城,又只有区区六千兵力,竟然也敢杀我徐州大将,犯我军威!我如果不强硬还击,周边的袁术、吕布、公孙瓒和曹操就会更加认为我徐州软弱可欺,对我们徐州益发的生出贪心!所以这一次,我一定得打,我要让这些豺狼虎豹都看清楚,惹上了我拆迁办……,惹上了我徐州陶应,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可怜下场!”
虽然陶应这一次违背对鲁肃言听计从的诺言,但鲁肃也没有生气,只是建议道:“既然公子心意已决,那在下也不反对,公子的话也有道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也是时候展现一下我徐州军力了。在下也不再反对,但在下必须再提一个建议,此战要么不打,要打就必须立即打!速战速决,不给其他诸侯插手的机会!也不给公孙瓒一方调和调停的机会!”
“我正有此意。”陶应一拍案几,更加凶狠的说道:“决定了,我军暂不撤回徐州城,直接从沛国北上小沛,杀大耳贼一个措手不及!左右我军现在有兵有粮,还带得有八架攻城投石机,直接攻打小沛,无需再做任何准备!”
“公子,兵贵神速。”鲁肃又建议道:“如果公子信得过在下,可率君子军先行,直扑小沛,先在野战之中挫动刘备锐气,打得刘备奸贼不敢出城野战!步兵与辎重粮队交给在下率领,随后赶到,协助公子攻打小沛城!”
“子敬说笑了,你是我君子军的军师,如果我连你都信不过,那我信得过谁?”陶应笑了,心说你鲁肃好歹也是统率东吴全国兵马的大都督,把步兵交给你,我还能不放心?况且这次抢来的大部分粮食都已经送到沛国去了,我还怕他曹贼追到沛国腹地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