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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稍微回转,回到徐州境内,在徐州城中逗留了一天之后,敲定了维持现状不变的抗敌策略,咱们大仁大义的刘皇叔便向陶谦父子提出了告辞,率领关张二人返回小沛继续守城,而陶谦父子虽然很想借着这个机会一刀把刘皇叔砍了,但考虑到声名道义又不敢下这个决心,只能是忍气吞声的把刘皇叔送出徐州城门,与这位大汉第一奸商挥泪而别。

送走了刘皇叔,曹宏麾下的徐州特务线人们立即活动了起来,不分昼夜的严密监视小沛城中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注意刘皇叔这个阶段的专用使者简雍的动静,结果不出所料,刘皇叔回到了小沛的第二天,简雍就在一队士兵的保护下,携带着大笔礼物北上,大模大样的赶往山阳去了——大仁大义的刘皇叔根本用不着掩饰,他只是徐州客将,不受陶谦父子指挥管辖,他愿意派遣使者与谁通好,陶谦父子没有权利干涉。

收到了这个消息,陶应在刺史府大堂里足足转了半个多时辰的圈子,陶应早就已经算准了刘皇叔的计划步骤,刘皇叔自己先和吕温侯交好,乘机唆使吕温侯向徐州求盟,而以吕温侯的贪婪与兖州目前的粮荒窘境,就算有人反对也会同意刘皇叔的建议——况且包括吕布军头号智囊陈宫在内,都不太可能反对这个能够缓解粮荒困境的计划,而且吕温侯求盟的理由也十分充足,共同的敌人是曹老大是一个,吕温侯也确实间接救过徐州,对徐州和陶应本人都有救命之恩,又是一个。

到了那个时候,吕布的使者抵达徐州,那陶应的乐子可就大了,答应的话是典型的与虎谋皮,养刘皇叔这条饿狼的同时,又得供养吕温侯这条更大更凶狠的饿狼,穷于招架,疲于奔命,还得日夜防着吕温侯反咬一口。如果陶应拒绝,那乐子可能就更大了,先不说刘皇叔肯定乘机挑唆离间,以吕温侯的豺狼性格,也没有不乘机对又富又弱的徐州下手的道理!吕温侯一旦出兵南下,刘皇叔乘机混水摸鱼,后果如何,陶副主任都不敢去想象了。

把刘皇叔的心思猜透了也没用,刘皇叔这一计根本就没有办法破解,除非徐州军队强大到了吕温侯没胆量正眼窥视的地步,否则陈宫就算替吕温侯识破了的借刀杀人之计,也会怂恿吕布故意中计,利用刘皇叔这个带路党引路,乘机来徐州抢粮抢地抢美女。但很遗憾的是,徐州军队现在的状况,最多也就是在徐兖四大恶贼中排名第三,仅胜过只有小沛一城的刘皇叔,与上面的吕小强、曹老大全面开战则根本不是对手,兵强马壮的吕温侯不对徐州动心除非是他傻了。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陶副主任才总算是明白了便宜老爸陶谦在历史上,为什么不把徐州传给儿子要传给刘皇叔了,又富又弱的徐州老大这个位置,简直就不是人坐的啊,只要撑不过开局的实力积攒阶段,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公子,你把我们眼睛都转晕了,歇一歇吧。”旁边的鲁肃开口,劝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圈子转得再多也没用,公子还是歇上一歇,商量一下应对之策吧。”

“我就是在考虑应对之策啊。”陶应顿住脚步,叹气道:“我都已经快把脑汁都绞干了,就是想不出办法对付吕温侯啊。”

“公子,不行我们主动向吕温侯求盟吧。”在场的另一个谋士陈登建议道:“大不了费一些粮米,只要暂时稳住了吕温侯,待到明年春暖开花,曹吕战事重开,我们就不用看吕温侯的脸色了。”

“我也考虑过这个计策,但又怕吕温侯狮子大张口,无法应付。”陶应无奈的苦笑说道:“如果只是两三万斛粮食,我可以考虑答应,吕温侯确实间接救过我们,报答他也是应该的。可他如果开口要十万斛二十万斛怎么办?和他象菜场买菜一样,讨价还价?”

陈登笑了,拱手说道:“公子,其实讨价还价也不失为一个主意,只要别激怒吕温侯,让他看到一点可以从我军手中获得大批粮食的希望,暂时稳住他,拖到曹吕战事重开,公子自然不用看他脸色了。”

陶应沉默,半晌才叹道:“这也是无奈之策吧,如果实在想不出办法的话,也只好这么办了,只是怕拖不了这么长时间。”

“公子若是想长时间拖延,那肃倒有一计。”鲁肃向陶应拱手说道:“只需花费少许钱粮,便可暂时稳住吕温侯,同时也不至于因为迟迟不做回答,让吕温侯发怒翻脸。”

“军师有何妙计,还请速速道来。”陶应大喜问道。

鲁肃点头,答道:“现在主公病重不能理事,徐州大事尽皆交于公子,这点人所共知。既如此,公子何不将徐州防务善做安排,然后率军西掠沛国、汝南与颖川等地,现在这些郡县多被黄巾余党何仪、黄劭等贼盘踞,多有金帛与粮食藏匿,公子无须太多兵力便可攻破,夺取粮草金帛供养我军。”

“如此一来,吕温侯使者到来,徐州文武便可回答公子不在,无人做主,要等公子消息,再请大公子出面送给吕温侯粮食一万斛,证明我军有意与吕温侯通好,只是公子不在无法缔盟,先堵住吕温侯的嘴。然后公子再回书吕布,就说领兵在外无法缔盟,待到征战归来再与吕温侯交涉,便可长久稳住吕温侯了。”

“去抢何仪和黄劭那帮笨蛋?”陶应笑了,不由想起君子军初成时就是先找这帮笨蛋练兵,然后陶应又摇头说道:“子敬,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虽然西掠汝颖可行,但我父亲病成这样,徐州又是内忧外患,群狼环伺,我怎敢擅离徐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