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陶基一楞,忙问道:“军师,难不成你也象那些迂腐书呆子一样,觉得我二哥这枚传国玉玺得来的手段不光彩?”
“什么光彩不光彩?”鲁肃终于停止翻阅竹简,抬起头来淡淡说道:“难道孙坚父子当年乘乱藏匿吞没这枚传国玉玺,就很光彩了?公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何不可?”
“那你为什么不看这枚传国玉玺?”陶基彻底糊涂了。
“因为在肃眼中,这枚传国玉玺与毒蛇猛兽毫无区别,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招来泼天大祸,所以我连碰都不想碰。”鲁肃平静答道。
“子敬这句话说得太对了。”陶应捧着茶盅插口说道:“在我眼中,这枚传国玉玺,也是和洪水猛兽一样的可怕,捧在手里,就和把一条毒蛇揣在怀里一样危险,只有三弟你们这些笨蛋把这块破石头当成宝贝,简直就是丢人现眼,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听到陶应这番话,陶基和章诳等人当然是满头雾水,一直面无表情的鲁肃则松了口气,向陶应拱手说道:“看来在下真是误会公子了,在下还担心公子你会动贪念,既然公子能明白这个道理,那在下也就可以放心了。但在下还是要提醒公子一句,此传国玉玺乃是不详之物,万不能留,留则招祸!”
“那是当然,我傻了才会把这枚传国玉玺留下,这么危险的玩意,留在手里一天都会惹祸!”陶应的回答让鲁肃彻底放下了心,也让陶基等人彻底的糊涂了。
“二哥,军师,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陶基忍不住试探着问道:“听二哥和军师的口气,你们该不会想把这枚传国玉玺又送出去吧?”
“不送出去,留下来做什么?”陶应一笑,反向陶基问道:“三弟,如果我们把这枚传国玉玺留下,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我们徐州周边的曹操、袁术、袁绍和吕布等人,又会有什么动作?”
陶基除了太年轻和见识太少之外,头脑其实并不笨,听陶应这么一问,陶基很快就醒悟了过来,惊叫道:“二哥说得对,这块传国玉玺我们不留,一旦留下,我们周边的强敌绝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兴兵问罪,伸手来抢!”
“不错,三弟终于有点长进了。”陶应笑道:“我们徐州五郡比较富庶,军力也比较薄弱,向来就是周边诸侯眼中的羔羊鱼肉,早就对我们徐州是垂涎三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如果再把这枚传国玉玺留在手中,马上就给了这些豺狼饿虎兴兵问罪的借口,也给了他们吞并徐州的机会,所以在我们实力没有壮大到足以雄霸天下之前,这枚传国玉玺还不配被我们拥有,只能把它赶紧甩出去,稍微拖延一下,就有可能招来滔天大祸。”
听到陶应这番话,徐州众将面面相觑,既觉得陶应说得有道理,又觉得太过可惜,难得被陶应夸奖的陶基也是既高兴又遗憾,“还是二哥比我高明,早就想到了这些,就是太可惜了,传国玉玺啊,就这么拱手让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当然也心疼,但没用,我们现在还太弱了,打一个刚出道的孙策都这么吃力,就更别说老成精的曹操、吕布和袁绍这些人了。”陶应耸肩摊手,又把传国玉玺从陶基手里要回来,玩弄欣赏着说道:“再说了,我也曾经在众人面前折箭为誓,要把这枚传国玉玺送还大汉天子,如果我背信食言,将这传国玉玺留下藏匿,岂不要象孙坚一样,死于刀箭之下?”
“公子所言极是,你已经发誓要把传国玉玺送还天子,不能违背誓言。”徐州老将章诳比较迷信,附和道:“传说当年孙坚得到这枚玉玺之时,袁绍威逼他交出,他矢口否认,还发誓说他如果私匿玉玺,就让他死于刀箭之下,最后果真应了这样的誓言。刚才听说公子你也发过这样的誓言,既然如此,末将认为公子你最好还是遵信守诺,千万不能重蹈孙坚的覆辙。”
“那我们就乘着袁术大军还没有围城,赶快把传国玉玺送回徐州城交给伯父,请伯父他老人家派人把玉玺送到长安,奉还大汉天子。”陶基建议道:“这么一来,天子大喜之下,肯定会给伯父加官晋爵,二哥你也肯定能捞一个朝廷官职和爵位。”
“刚夸了你两句,怎么就又说傻话了?”陶应笑骂道:“传国玉玺何等珍贵,徐州与长安又远隔千里,我们的送玺使者不管是走那一条路,都必须要穿过其他诸侯的地盘,其他的诸侯能不起贪念?能让我们的使者带着传国玉玺通过他们的地盘,到长安请功邀名?我们周边的诸侯,那一个是这样的傻子?”
“送不到天子面前,那怎么办?”陶基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