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押来之前诈降的傅婴,按跪在陶应面前,又在陶应的命令下将傅婴口中的布团掏了出来,傅婴嘴巴刚得自由,立即破口大骂,大骂陶应的十八代祖宗,本名叫做陶明武的陶副主任也不生气,只是微笑问道:“傅将军,想知道我是怎么识破你诈降的吗?”
傅婴停止大骂,好奇的抬起脑袋,但不说话,旁边的鲁肃也万分好奇,忍不住替傅婴问道:“公子,你是怎么知道傅婴乃是诈降?”
“孙策小儿和周瑜小儿的这个诈降计非常巧妙,这个傅婴说的每一句话,也几乎都是真的。”陶应得意的卖弄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孙策小儿箭伤发作不能统军应该是真的,所以头两天孙策小儿的大军才按兵不动。朱治报信也很可能是真的,袁术老儿应该真的派出纪灵统兵,来找孙策小儿这个叛逆算帐,所以孙策小儿在即将腹背受敌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强攻广陵坚城的时间,也只好兵行险着,诈死诈降,企图以最小代价一举拿下广陵,凭借广陵城池和钱粮,与纪灵抗衡。”
“正因为这个傅婴说的几乎都是真话,还主动坦白了纪灵将至的机密,所以包括我都差点上当。”陶应叹了口气,又微笑说道:“不过这个傅婴小儿,也犯了一个微小错误,正是这个错误让他和孙策小儿前功尽弃,被我识破。”
“我犯了什么错误?”傅婴忍不住问道。
“你不该告诉我你的真名。”陶应笑道:“如果你随便改一个名字,或者盗用一个名字,那我就肯定上当了,孙策小儿的诱敌之计也就成功了。可惜,你用了你的真名字——你虽然是一个无名小卒,但我们徐州军队潜伏在寿春的细作,在刺探孙策小儿的情况时,恰好向我奏报过孙策小儿的亲信名单,其中就有你的名字!可你来诈降之时,却又告诉我,你是纪灵的心腹亲信,我还能不知道你是诈降的吗?”
“啊——!”听完陶应的鬼扯,压根不知道那个徐州细作其实叫做罗贯中大神的傅婴绝望吼叫,拼命的以头抢地,懊悔后悔到了极点——自己怎么就用了真名?旁边的鲁肃、陶基和年斌等人则恍然大悟,赶紧连连赞美陶副主任的心细如发,火眼金睛。
拍了几句马屁,鲁肃又提出了一个新疑问,“公子,其实在你调兵遣将之时,在下就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只是怕影响公子的威信和干扰公子的指挥,有所顾忌,现在这里都是我们君子军的人,这个问题不知该问不该问。”
“军师是否想问,既然我已经识破了孙策小儿的诈死之计,为什么不选择按兵不动?为什么要将计就计出城野战?”陶应微笑着反问道。
“公子高明,正是这个问题。”鲁肃钦佩的点头,道:“目前敌我双方兵力相差无几,但我军队伍以新降士卒居多,战斗力弱且士气不高,不是孙策强军的对手。但我军粮草充足又有坚城可守,敌人的粮草却最多只能支撑二十天,既如此,我军只需要坚守城池拖延时间,不多时便可大获全胜,又为何要冒险出击,增加我军士卒伤亡,又给孙策野战获胜的机会?”
“原因有很多,目的却只有一个,我不能给孙策小儿半点东山再起的机会!”陶应答道:“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个傅婴小儿说的纪灵提兵三万东进,应该不是谎言,不然的话,孙策小儿不会拾人牙慧,在中了诈降计后,又以牺牲一个孙氏忠臣的代价来诈降于我,力争尽快拿下广陵。而寿春距离广陵仅有七百余里,正常行军最多十天就能抵达广陵城下,这也就是说,孙策小儿的粮草耗尽之前,纪灵小儿必然能够抵达广陵。如此一来,广陵战局就出现了三个变数。”
“这三个变数中,第一个变数是纪灵与孙策小儿动手火并,让我军坐收渔利,但纪灵和孙策小儿都不傻,不会给我军这么好的机会。尤其是孙策小儿,他腹背受敌,兵虽精却粮不足,又没有一尺半寸的立足不地,绝对不会与纪灵轻易变数。”
“第二个变数,其实是被我们栽赃陷害又反行未露的孙策小儿为了活命,选择束手就擒向纪灵交出兵权,退一步海阔天空,先保住性命再图谋东山再起,从头再来。而纪灵收编孙策军队之后,十有八九也会继续进攻广陵,我军同样陷入苦战。”
“出现第三个变数的可能不大,孙策小儿在纪灵面前大声喊冤,坚决抵赖,拒不承认他企图摆脱袁术自立为主的背叛行为,同时孙策小儿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为了替韩当和他自己报仇,必然会提出为纪灵充当先锋,全力攻打广陵,拿下广陵证明他的清白,而纪灵见有坐收渔利的机会,也必然答应孙策小儿的请求。如此一来,我军就将面临狗急跳墙的孙策小儿和兵力雄厚的纪灵小儿的轮番攻击,更加陷入苦战。而孙策小儿最多只是失去立即自立的机会,今后还有的是机会东山再起。”
“明白了。”鲁肃恍然大悟,道:“公子就是害怕出现第三个变数,所以才利用孙策的急于求成心理,将计就计反过来布置埋伏,力争将孙策一战击破,不给孙策东山再起的机会,也不给孙策小儿与纪灵联手攻打的机会。”
“顺带着练兵。”陶应补充了一句,“广陵城中的军队虽然以新收编的笮融降兵居多,但这些新收编的降兵迟早是要派上大用的,也是有机会成为主力的,不让他们上战场见见血,怎么能派上用场?怎么能成为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