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好不容易排兵布阵完毕的笮融叛军缓缓推进到君子军正面近处,双方又按不成文的会战规矩,各出一名弓手跑到战场正中,背对背向自军的方向拉弓放箭,箭镞落地之处,也是双方的前队的最前端。因为君子军的弓箭手把握距离极好,箭头恰好落到第一排的君子军骑兵马前,所以君子军倒也用不着改变距离,仅是终于停止了无比搞笑的背诵《论语》,而笮融叛军的前队则不得不向前移动了二十几步,这才站到了箭头面前。
阵脚扎定,按这个时代会战的规矩,陶应和笮融两个主帅各自策马走到阵前答话,年近四殉的笮融身材高大魁梧,用马鞭指着陶应大喝道:“陶应小儿,寡众悬殊,还不快快下马受降?投降的话,看在汝父面上,我可饶你一命!不然的话,本官一声令下,广陵的上万大军,顷刻间就能把你踏成肉粉!”
“我呸!”陶应极没风度的吐了一口唾沫,指着笮融大骂道:“笮融,你这天下第一忘恩负义、寡廉鲜耻的狗贼!我父对你委以重任,恩重如山,你不思报效,反而率军裹民南逃,还悍然杀害广陵太守赵大人,纵兵害民,荼毒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日本公子率军讨伐你这狗贼,你竟然还敢口出狂言,大胆犯上!笮融狗贼,实话告诉你,你的死期到了!”
“大胆小儿!不知死活,还敢辱骂于我?!”笮融勃然大怒,转向身后众将吼道:“谁人去擒陶应小儿?!”
“末将愿往!”笮融麾下的首席大将何兹答应一声,拍马挺枪出阵。
“何人替我去擒笮融狗贼?!”陶应也转向身后众军吼道。
“末将愿……”
早就期盼着在战场上大展身手的徐盛大喊,正要拍马出阵,旁边的陶基却一把拉住他,笑道:“别急,等着看好戏。”
“看好戏?”徐盛一楞,“战场上,能看什么好戏?”
“末将关羽愿往!”这时,一员手拿木柄大刀的君子军什长拍马出阵,向着前方过来挑战的何兹大吼道:“吾乃关羽关云长是也!来将通名,关云长刀下,不斩无名鼠辈!”
“关羽关云长?!”徐盛、林清、何兹和远处笮融等人全都吓傻了,心说温酒斩华雄的关羽关云长怎么也在君子军队伍里?我们怎么没听说过?而与关羽对阵的何兹更是吓得赶紧勒住马头,冲君子军队伍里出来的关羽喊道:“你就是温酒斩华雄的关羽关云长?!”
“非也!”那手拿长柄大刀的君子军什长大声喝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关名宇,宇宙的宇!字云常,常山赵子龙的常!”
“砰,砰,砰!”战场上响起一片昏厥声音,徐盛和林清又好气又好笑,忙向陶基问道:“三将军,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这位关宇将军的名和字,怎么和大名鼎鼎的关羽关云长这么相象?”
陶基的回答让林清和徐盛气绝,“能不巧吗?他本来叫关二,没字,所以我二哥给他改成了这个名字,专门用他来和敌人单挑。”
更加为之气绝的还是差点被吓住的还是可怜的何兹何将军,长松了一口气后,何兹挺枪拍马,大喝着冲来,“关宇小儿,吃我一刀!”
“无名鼠辈,吃我一刀!”关宇也是挺刀拍马,策马冲向何兹,两马对冲,转眼就已相隔不到三十步,但就在这时候,关宇却忽然勒住马头,猛的向何兹抛出大刀,然后掉转马头撒腿就往本阵跑,嘴里大喊道:“无名鼠辈,这次先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