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你认为,我是不信任你,所以才不让你加入我的嫡系君子军。”陶应仿佛看穿了徐盛的内心,笑着说道:“如果你这么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不让你加入君子军,也不告诉你君子军的作战战术,是有两个目的,一是我希望你能以旁观者的身份,去观察君子军战术的优点和缺点,然后把这些缺点和优点全部告诉我。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不知道君子军的作战战术,又在臧霸将军麾下当过将领,有一定的军事经验,所以你观点对我改进君子军的战术肯定会有很大帮助。”
“小人不敢当。”徐盛既谦虚又兴奋,赶紧追问道:“公子,那你的第二个目的呢?”
“我的第二个目的,是问你的将来做打算。”陶应微笑说道:“君子军迟早是要扩建的,也不会拘泥于骑兵一个兵种,迟早会有步兵队伍。所以我希望你能在亲眼目睹了君子军的战术之后,仔细的想一想,如果你率领一支步兵队伍,配合君子军的铁骑作战,该如何做,该用什么样的战术,才能避免拖君子军的后腿,才能弥补君子军的缺点。”
“公子,小人只是一个什长,那敢有此妄想?”徐盛大惊问道。
“你不用谦虚。”陶应笑着摆手,“官职小,可以靠着建功立业慢慢的往上爬,你的武艺过人,是率领步兵作战的好材料,我很看好你。我现在手里就你和三弟陶基两个人才,但现在我如果让陶基退出君子军,去领一支步兵作战,小子非得和我拼命不可,所以我的步兵队伍组建之后,你是主将的首选。”
“小人谢公子抬举。”徐盛大喜过望,赶紧向陶应单膝跪下,抱拳说道:“公子知遇大恩,末将即便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起来吧,不用客气。”陶应微笑着搀起徐盛,笑道:“也别急着谢我,我只是有这个打算,能不能当上君子军步兵的将领,能不能让君子军的步兵服气,心甘情愿的听你指挥,关键还得看你自己的努力。”
徐盛大力点头,用心记住陶应的话,旁边的林清则迫不及待的凑了上来,向陶应问道:“书呆子,那我呢?我也是勇武过人,将来我能做什么?”
陶应不答,看着林清小丫头只是奸笑,林清先是莫名其妙,又忽然小脸一红,向陶应虚踢一脚,然后怒气冲冲的冲走——因为林清心里很清楚,咱们的陶副主任,心里肯定没在说什么好话!
为了节约战马体力,君子军全军上下,包括陶应都下马步行了,牵着战马不紧不慢的南下——只有不肯吃苦的林清例外,坚持要骑马而行。然而从南向北行军的笮融叛军却不同,为了防止陶应这头大肥羊临阵开溜,天还没亮时,笮融叛军就已经急匆匆的启程北上,人加步马加鞭,一个劲的只是加速行军,结果到了午时将至,在现在的邵伯湖一带,君子军与笮融叛军,终于互相看到了对方的旗帜与队伍。
看到铺天盖地涌来的敌人大队,实际上在心里已经紧张得冒汗了许久的陶应反而冷静了下来,向涌上前来等候命令的陶基和年斌等五员君子军将领吩咐道:“结阵,照预定战术打。”
“诺!”五将答应,飞奔下去组织队伍。
很快的,君子军就排起了五个横队,其中身穿皮甲或者铁片甲、戴有头盔、外罩白色纱衣的重骑兵两队,手持盾牌刀斧排在前两列,每人配备两个箭壶,横队很齐整,但彼此之间的间歇很大——也就是两个骑兵之间的横向距离很大,大得足以让五六人并行。
君子军余下的三队全部为轻骑兵,穿着普通军衣,戴轻盔,外罩白色纱衣,最大限度的减少战马负担,但每个轻骑兵都带有非常夸张的三个箭壶,同时这三队轻骑兵也排成了横队,位居重骑之后,与两队重骑兵组成了一个松散而又整齐的方阵,陶应本人则来到了队伍的最前列,在君子大旗下指挥作战。
徐盛曾在臧霸军中效力,林清也是将门之后,在军事方面都有一点见解和经验,在看到君子军的这个整齐方阵后,不由一起脸都白了,因为君子军的这个方阵实在太松散了,士兵与士兵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互相之间很难相互支援和救援!同时因为队伍过于松散的缘故,前面两排的君子军重骑,也根本起不了任何阻击敌人冲锋的作用!
这也就是说,倘若敌人的队伍发起冲锋,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冲进君子军的方阵内部,把君子军给彻底冲散,没有了整齐组织,兵力又处于绝对劣势,各自为站的君子军除了被敌人肆意屠杀之外,还能有什么结果?!
此外,这个方阵也极不利于骑兵冲锋,过于松散的队列,君子军骑兵一旦发起冲锋,同样是要在敌人的拒马鹿角前单独作战,成为敌人长枪长矛密集刺杀的活靶子,彼此间无法配合,更无法互相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