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得知公子驾临寒舍,特去更衣出迎,不曾想让公子久侯了,请公子见谅。”糜竺也甚不满陶应的苛刻和不近人情,先赔了罪,又转向守门家仆呵斥道:“汝等都是木鸡瓦犬?公子驾临,怎么不把公子请到客厅奉茶,要让公子在此等候?”
糜府家仆唯唯诺诺,连连告罪,糜芳却对陶应益发不满,借机发作道:“大胆刁奴,二公子乃是何人?既是吾等主公之子,又是徐州恩人,汝这匹夫不过看门之奴,也敢慢怠于他?来人,把这恶奴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糜府家仆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跪下求饶,陶应则傻傻的笑道:“糜大人,算了,一点小事何必动怒?况且陶应这次登门拜访,是有求于两位大人,糜大人因为陶应之事重责家人,一会叫陶应怎么好意思开口相求?”
“公子言过了,有什么事派人吩咐一声即可,糜竺当效犬马,恳求二字实不敢当。”听陶应说出来意,糜竺更是疑惑和好奇,忙向陶应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招呼道:“公子快往里请,敝舍简陋,还望公子海涵。”
陶应一口答应,傻笑着毫不客气的抬腿进门,还走到了糜竺和糜芳兄弟前面,一路上还不断的东张西望,大惊小怪,对糜府的豪华奢靡艳羡不已,标准的一副土包子模样,糜竺和糜芳兄弟则各自小心,将陶应请到正厅用茶,又吩咐准备酒宴款待陶应,陶应谢过,与糜竺兄弟各分宾主坐定。
煮茶上来,美貌侍女将茶杯端到陶应面前,存心要让糜竺兄弟轻视自己的陶应乘机卖萌,故意去抓那侍女小手,那侍女巧妙躲开,躬身告退。见此情景,一直悄悄留意陶应举动的糜竺兄弟脸色顿时不悦,对陶应益发轻视,而陶应仿若不觉,只是色眯眯的盯着那侍女离去的苗条背影,还无比艳羡的说道:“糜别驾果然是富可敌国,连家中的侍女,也如此美艳动人,比起陶应家里的那些丑八怪,真是不知要强上多少倍啊。”
如果换成刘备如此说,糜竺兄弟肯定早就把这个侍女双手奉上了,但是对于陶应,糜竺兄弟却丝毫没有这个打算——半点都不值得。所以糜竺也装做没有听懂陶应的弦外之音,只是向陶应拱手说道:“公子,适才公子说登门拜访是有事相求,恳求糜竺不敢当,公子有何吩咐,尽可直言,糜竺兄弟日能办到,定然尽力而为。”
“好,看来这两个二五仔除了对我敌视之外,并没有过于重视。”陶应心中暗喜。陶应刚才的猪哥举动其实是在试探糜竺兄弟,如果糜竺兄弟乘机把那美貌侍女送给陶应,那么不用说,糜竺兄弟肯定是把陶应当成了危险敌人,乘机安插美女间谍。可糜竺兄弟这么小气吝啬,白白错过这个大好机会,又恰恰证明了一点——糜竺兄弟并没有十分重视陶应这个对手,起码认为没必要往陶应房中安插细作。
初步摸清了糜竺兄弟对自己的态度,陶应心中大定,向糜竺答道:“糜别驾不必如此过谦,陶应今日登门,确实是有事相求,而且徐州五郡之中,能够帮上陶应这个忙的,仅有别驾兄弟二人。”
“哦,那公子请说。”糜竺更是好奇。
“那陶应就不客气了。”陶应开门见山的说道:“陶应冒昧,想请别驾帮忙,替陶应弄到二十根三丈长的檀木,两千斤上好镔铁,还有一千斤上好生丝。”
“公子恕罪,敢问公子,要这些东西做什么?”糜竺再次疑惑,曹宏替陶应采购生丝的事糜竺是知道的,但镔铁和檀木这两种物资,却没有出现在曹宏的采购清单上——曹宏只是替陶应采购了一批用来打造武器的普通熟铁。
“军中必需。”陶应回答得很含糊,“别驾也知道,陶应蒙父亲恩准,以点军司马的身份单独组建一军,命名君子,这些木材、镔铁和生丝,都是君子军建军的必须之物。”
糜竺和糜芳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一起心中好奇,心说木材和镔铁确实是军中必须,可是军队要生丝干什么?织丝绸旗帜?还有,军队要价格无比昂贵的檀木干什么,削木桩还是立营寨?好奇之下,糜芳忍不住问道:“公子,军中需要镔铁不奇怪,但是需要檀木和生丝做什么?这些都不是军伍必须之物啊?”
“天机不可泄露。”陶应卖起了关子,傻笑道:“总之别驾只要帮陶应这个忙,到时候陶应就一定给别驾一个大大的惊喜。”
糜竺不动声色,心中飞快盘算,半晌后,糜竺才又试探着问道:“公子,糜竺斗胆再问一句,檀木、生丝与镔铁三物,虽然价格高昂,但也不是十分罕见,糜竺听闻主公指定曹宏将军为公子提供一切建军所需之物,公子为何不向曹宏将军开口索要,反而来向糜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