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炼?”

谢芳年语调一转,厉声追问,“那你可曾想过,你或许是凤族唯一的骨血,若你死在这里,凤族便是真的灭了?”

“若我弃众生于不顾,凤族之魂便死。”

风瑾瑜嗓音温软,语气却很坚毅,“魂魄既死,徒留骨血存世,岂非只是一具空壳,与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阴暗湿冷的石窟中,少女安详、恬美、风轻云淡的语声异常清晰,仿佛岩缝间生长出一枝洁白馥郁的兰花。

“前辈,凤族俯仰无愧,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哼。脑袋不太好使,口齿倒是伶俐。”

谢芳年轻嗤一声,倒也没再与她抬杠,猫爪搭着牢门随意摆弄两下,便解开了其中的法术禁制。

舒凫随即一剑斩落——孤光剑终于找到用武之地,兴奋得嗡嗡作响——只听“锵啷”一声,铁锁落地,儿臂粗的铁条也被她一剑削断三根。

“公主!我想死你啦!”

肥啾扑棱着小翅膀纵身一跃,这次他变成了抱枕大小,恰好填满风瑾瑜的怀抱。

秦欢忙不迭道:“还有其他灵兽,我这就把他们都放出来。要是惊动凤仪门,闹将起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舒凫干脆地点了点头:“好,我与你同去。”

“哈哈,怎么……你们,对我做了这种事……还想走……不成?”

突然间,有个破锣似的沙哑男声从脚边响起,宛如地狱恶鬼低吟,把舒凫都吓了一跳:

“哎哟喂!我的大孙子,你还没断气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