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歌袍袖振荡,如兀鹫展翅,一团散发着不祥黑气的光球从袖中飞出,在棋盘上落下了极其刁钻险恶的一步。

“江昙,你还是来晚了一步。你以为能将我拖在魔域,殊不知是我在拖延你,让你不能驰援魏城。”

“我与凌霄城的合作,早已经谈妥了。”

“在你们将全副心思集中在擂台,你的徒儿逞匹夫之勇的时候……魏城,将会亡于今日。”

……

此时此刻,魏城。

“呃……啊……啊啊啊啊!!!”

凌凤卿倒在擂台上挣扎翻滚,浑身几乎没一块好皮,双手掩面,止不住的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

方才那一场沐浴全身、锥心刺骨的碎玉之雨,不仅刺伤了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出声,更有一片扎穿眼皮,深深嵌入了他充血的眼睛里。

凌凤卿的确没有将自己的生死押在擂台上——不如说,事实正好相反。

昨日他当众挑衅舒凫,继而当街开打,除了性格使然之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麻痹摇光峰,让他们以为自己暴躁易怒、短视肤浅,一心一意与舒凫决斗,不会再分心顾及其他。

(话说回来,如果他早知自己会被剃头、被爆衣,被江雪声抽飞三十米,他是万万不会采用这种手段的。)

总之,在凌凤卿真正的计划里,擂台决斗不过是个幌子,致命的杀招早已布置在别处。

——他计划挑动战火的时间,不在第三日,就在今日,就在此时。

只等全城目光都被擂台吸引,他事先埋伏的暗桩便能伺机而动,一举攻破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