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做什么?拦住他们,把留影石抢过来!”

凌凤卿沉声喝道,再也顾不上应付摇光峰,只好扭头向舒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姜若水,你给我记着。明日擂台一战,再无人能够为你保驾护航,我定会让你悔不当初。”

“放心,我记着呢。”

舒凫懒洋洋地朝他一笑,眼中却没半分笑意,冷漠地凝视着他一字字道,“我什么都记得。”

田馨的死,童瑶的死,童氏一族无辜被戮的悲愤与不甘。

被用来试药的百姓,被崆峒长老残害过的女子,被你们肆意践踏过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我全部都记得。

欠了债,总是要还的。

任凭你翻云覆雨,自比为天,也总有被人捅破的那一日。

自从踏上道途那一刻起,舒凫便已经决定,要做刺穿凌霄城滔天权势的那柄利剑。

十年不够就百年,百年不够,就多来几个百年。

她总会让他们知道,这天下不是凌家的一言堂。就算天下要有个姓氏,那也应该姓社,而不是姓凌。

“……”

凌凤卿一生做过太多亏心事,从来不怕鬼敲门——找他索命的鬼太多了,得堵在门口排队——但就在这一刻,面对舒凫那一抹冰冷瘆人的笑意,他竟然无端感觉背后一寒。

这种脊背发凉的感觉,莫非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