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府邸是齐三爷的私产,与齐家一贯简朴大气的风格不同,装潢陈设极尽奢靡,一应都是些名贵器物,珍奇花草,处处都漂浮着纸醉金迷的气息。与之相比,齐新蕾的铺张浪费不过是九牛一毛。

虽然夜色已深,府中却一派灯火通明,流光溢彩,无数碧莹莹的明珠照彻长夜,似乎是有贵客到来。

“凌二公子、崆峒长老,快请上座!”

“您二位驾临我们这种穷乡僻壤,实乃蓬荜生辉啊。我齐三何德何能,让二公子亲自跑一趟……”

旁人口中威风八面、一手遮天的“齐三爷”,乍一看也没有三头六臂,就是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一把美髯垂至胸口,很有几分气派与风度。

但此时此刻,他却像个大户人家的管家一样,一路上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彩虹屁不要钱似的往外蹦,将两位身穿金色衣袍的修士请入厅堂。

至于那两位修士,容貌也令人过眼难忘。

“崆峒长老”是个面色黝黑的高瘦老人,脸上沟壑纵横,两道法令纹把嘴角压得很低,整个人活像一把风干的紫薯皮。

他在凌霄城中资历深厚,擅长阵法一道,一向骄矜自诩,看也没看齐三爷一眼,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那位“凌二公子”却是生得文弱秀气,玉面朱唇,清瘦的一小只,锦衣玉带也撑不起他的气势。他唇角上挑,眉眼弯弯,不笑时也带三分笑意,说不出的温柔可亲,倜傥风流。

“哪里。路上耽搁了些许时辰,深夜到访,却是奚月叨扰了。”

“父亲与大哥诸事繁忙,我不过是替他们走这一趟,还要请齐三爷多体谅,切莫责怪我年少无知。”

……

而在不远处,凭借隐身符潜入齐家、正在专心看戏的舒凫耸然一惊。

她不记得“凌霄城”这个门派,却还记得“凌奚月”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