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封雷这一辈子也没练过这么高明的“轻功”,倒身后跃居然足足飞出七八丈,砰地一声落地,一口鲜血才吐出一半,余势未尽的身子如滚地葫芦一般又连摔带滑地跌出老远。
那几名探子本来对霸州响马盗中的第二好汉封雷信心十足,实未想到时他败的这么快、这么狼狈,他们立即举起刀枪猛扑上来,江南雁冷笑一声,身形一闪,鬼魅似的拦在了李福达前边。
这样的小鱼小虾又何须教主出手?
封雷仰天翻滚,跌出十余匝,卸去李福达一掌的劲道,爬起身来转身就走,纵跃如飞,快捷无比,霎时间人影微闪已在数十丈外,后边趟过的草茎犹在摇曳。
封雷绝不是怕死,更不是眼见兄弟拼命而独自逃生的懦夫,但是过了这么多年刀头舔血的生涯,感情用事的事,一般他还很少会做得出来。
有苦自家吃,他知道方才击他一掌的人有多可怕了,现在冲回去,不过是陪着那几个兄弟一起死,而山寨中将不可能对这里发生的一切有任何了解。如果他们议和了就罢了,如果因为自己的失踪而杀向这一方,就凭山下那支可怕的民团,和这两个妖怪似的将领,大意之下必定全军覆没。
强提着一口气儿,封雷片刻不敢停,他知道现在一松劲儿,就得躺下,恐怕连回去报讯的力气都没有了。李福达二人切菜破瓜一般干掉了几个探子,又从赶过来的亲兵手中接过强弓,挽弓在手时,封雷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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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达气定神闲,好像根本不曾动过手,他拂了拂衣袖,淡淡一笑道:“那一掌已经击中他了,逃了便逃了吧,这样狂奔,到了山上说不了一句话就得暴毙而亡。”
江南雁知道教主的毒掌厉害,闻言点头称是,他接过侍卫亲兵递过的一件袍子披上,免得双臂暴露在外过于难堪,然后扫视了一眼那几具尸体,说道:“把尸体搬的往里一点,丢进坑谷里去,不必张扬出去。”
那些亲兵都是弥勒教中骨干亲信,闻言也不声张,便拖了尸首扔进密林中去了。
江南雁道:“教主,看来白衣军已经熬不住了,方才那人武艺如此高强,当是他们的首领之一,他来亲自打探,想是准备突围了。”
李福达淡淡一笑道:“那是自然,他们会束手就缚么?只是白衣军之骁勇,乃在于马战,利于平地草原作战,大迂回、大包抄,机动作战,则战无不胜。如今他们困在山谷之中,长处无从发挥,想逃?谈何容易。”
他与江南雁并肩往回走,山下的团练兵已经收拢了阵形准备回营了。天边的夕阳更形黯淡,吹来的风已经带上了一丝寒意。
“教主,从这几名探子的身手看,白衣军这支力量的战力真的不错,更难得的是他们的战阵经验丰富,我们真的不能收为己用,而且还得帮着朝廷消灭他们?”
李福达叹息一声道:“我也觉的可惜啊,但是能用则用,不能用必须坚决舍弃。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人马,距我们的大业就近了一步,如果放纵白衣军离去,很可能因小失大。”
江南雁点点头,叹道:“可是杨凌在朝中改制革新,如今干的风风火火,那小皇帝也不像刚登基时那样只顾贪嬉玩乐了。再过上几年国泰民安、天下太平,纵有兵马在手,恐怕民心思安,我们也难起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