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钦差?杨凌?他来查的什么房子?”拓拔嫣然惊奇地道。
“回禀姑娘,王爷将二小姐被杀一案已经移交给钦差大人审理,所以杨大人才带人来搜查,说是取……取……”
另一个机灵的侍婢忙接口道:“说是来取证!”
“嘁!他取的什么证?狗仗人势!”拓拔嫣然嗤之以鼻,拂袖走了两步,眼珠一转,忽地停下了脚步:“案子移交钦差审理?看来我的话是起作用了,这对糊涂王爷不敢再动让槿,又不愿意让自己的部下多知道家里的丑事,这才交给外地人。”
她虽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有时甚至偏执的不讲情理,但是个性娇纵蛮横,头脑却十分聪敏,立即猜出了蜀王和靖清郡王的用意。
“让槿说过,这个姓杨的是他的好友。每次提起这个姓杨的,让槿都很欣赏亲热的样子,让槿这么欣赏他,这个就算蠢应该也蠢不到哪儿去。说不定还真能让他帮着让槿洗脱了罪名。”
她回身问道:“姓杨的……大人,查到了什么证据没有?”
几个侍婢见她走开,刚刚松了口气,见她又转了回来,忙小心翼翼地道:“婢子们站在墙边儿上侍候着,没看清搜出什么东西,就是后来从书架上找到一个匣子,好像放了几封信,杨大人看了一会儿,就全带走了。”
“信?莫非……我和让槿的书信往来,全都让那个姓杨的给拿去了?”拓拔嫣然又羞又恼,脸上火辣辣的。
她顿了顿脚,正想追出去,忽觉不妥,就算以他的身份,也没有阻挠官差办案、强索证据的道理,再说这个姓杨的十有八九是让槿的帮手,对他也不能太无礼了。她想了想,急促地道:“我知道了,你们忙去吧,我去二殿下房中看看。”
几个侍婢也不敢拦她,见她进了房子,几个人也赶紧提着东西溜了。
拓拔嫣然进了朱让槿的书房,里边三大架子书,平素她也没有细看过。返回小金川时偶尔的书信往来,朱让槿放在什么地方,她也并不知道,现在听说是从书架上搜出了东西,她不由上了心。
杨慎博学、杂学,这位二殿下朱让槿所学也极为庞杂,书架上经史子集,包揽万象,拓拔嫣没有耐性细看,扫了两眼没什么发现,就失去了细细搜寻的兴趣,决定去找杨凌探探口风。
她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发现临近书桌上方架子上有本书还没插好,便顺手帮着按了回去,这时才注意到侧面没有写书面,她顺手拿过来翻开一看,里边记了许多古怪的符号,好像她见过的荒山石刻中的上古文字,笔画简单,而且变化极少,翻来覆去的大约就是那些文字,不过细看却又有许多不同。
拓拔嫣然惊奇地“咦”了一声,匆匆翻了翻,书缝间密密麻麻写了许多蝇头小字,好像是给书写的注解,不过用的居然也是一样的语言,前边墨迹较沉,翻到最后几页墨迹发亮,好像前几天才刚刚写就。
拓拔嫣然俏脸一沉,不悦地把书甩在桌子上:“情人之间就该没有任何秘密、没有任何保留,我的事从来没有一件瞒着他的,他什么时候学了种偏僻的文字,却没和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