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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绮韵轻轻挣了挣,没有挣开杨凌的手,她轻轻抬起一双妙目,秋波如水,注视着杨凌,眸中渐渐溢起一抹温柔:一直以来,除了身边两个丫头,她对任何人,哪怕是把自己视作瑰宝的男人,都不能表述自己的喜怒哀乐,整天要扮戏、要讨好。

那些人,欣赏的不是自己的才干,在意的不是自己的感情,他们要的只是一个美丽的宠物,一个提升身价的招牌,他们肯为自己一掷万金,但是何曾有一个人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来尊重?

只有眼前这个人,只有这个比她还小了几岁,让她又是怜爱、又是自卑的男人,只有他能和自己的心走的那么近,他是自己生活天地中最贴心的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从现在,直到永远……

两个人都不说话,静谧中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彼此的心灵间流动,直到成绮韵的眸子变的水汪汪的,开始散发出让人招架不住的魅惑,杨凌才攸地放手,转过脸去打岔道:“今早回城时,川兵和山东兵也到了,我把他们安排在城东驻扎,准备先训练一番,观察一下他们的战力,最好再接受我的亲军指点然后再投入战斗。筹措的粮饷,你先安排一部分过去。”

成绮韵见他支唔岔开,逃避着自己的眼神,神情有些狼狈,眸中不禁露出胜利的笑意。

她轻轻一笑道:“是,这些事不劳大人操心,一会儿我便着人去安排。”

此时苏州城内一伙五大三粗的兵丁正在待巷上闲逛,这是今早刚刚赶至的山东援军。普通兵丁当然不许离开军营,但是这队人却是带兵来援的参将孟四海和他的亲兵,又有谁敢不许他出营?

苏州风光充满了江南水乡的特色,粉壁乌墙,小巷流水,那种柔媚气同山东大大不同,孟四海虽是武将,既没读过书,更不懂什么诗词,但是这种独特的柔美风光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孟四海一边走,一边啧啧赞叹:“他娘的,江南的风景和咱聊城是不一样哈,可惜老子不会画图,要不然画一幅回去给俺老婆瞅瞅,咱家的院子也照这么整,一定好看!”

他的亲兵队长钟富忙道:“大人,这有啥难的啊,咱找个会画的啊,让他找幢好看的房子,照着画下来,咱回去照着盖,就请个师傅比划着就行,出力气的就咱们这些兄弟就行了。嗳,大人,你看那间房子咋样?”

孟四海抬头一看,笑骂道:“去你娘的,那是间酒楼子,俺盖房子咋也不能盖成酒楼子呀,让俺老婆开酒馆子不成?”

钟富讪笑道:“可不是呢,刚刚的没注意那酒幡子,再说他们这房子都盖的差不多,花里唿哨的。”

孟四海摸摸肚子道:“这走走还就饿了,走,咱们去尝尝江南的饭菜啥味儿,好不好吃。”

钟富挤眉开眼地笑道:“好,咱们走,大人请客啦,兄弟们跟着沾光。”

孟四海为人豪爽,这些亲兵没少蹭他的油水,一听跟着大人打牙祭,这些兵都来了精神,随着孟四海兴冲冲地拥进了那间酒楼。

明军一夜之间荡平六千倭寇,收复吴江城的消息已经传开,满城百姓欢喜雀跃,许多人不免要到酒楼中浅酌庆祝一番,那酒楼中已经坐了六七桌客人。

钟富带人抢进去,一眼瞧见里边靠墙还有四张桌子,恰好坐下他们三十多人,连忙抢过去拍着桌子,扯起大嗓门道:“大人,这有地儿,快来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