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士兵都站直了身子,眼中都充满了惊恐之色,只见三里外出现了铺天盖地的黑色骑兵,战马疾奔,刀戟如林,俨如黑色狂潮,滔天的杀气俨如平地上的冲击波,向河边的五千汉中军席卷而来。
汉中军被惊呆了,忽然,他们反应过来,调头便逃,五千士兵兵败如山倒,他们一边咒骂前方探路的斥候,一边痛恨父母给他少生了两只脚,争先恐后向东奔逃,河滩上布满了奔逃的士兵,他们丢盔弃甲,扔掉了武器,扔掉包裹,扔掉了一切可以扔掉的东西,所有人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出安西军的屠杀……
但他们哪里跑得过安西骑兵,瞬间,败逃的汉中军便被安西骑兵追上了,骑兵如风卷残云般将一片片的败军吞没,或跪地投降,或被骑兵砍杀,一名士兵挺矛直刺安西骑兵,却被奔突而至的安西骑兵格开了长矛,一刀将他人头劈为两半,汉中主将急得嘶声大喊:“不要逃,集结作战!集结作战!”
他话音未落,一支狼牙箭呼啸而至,一箭射中他的面门,主将惨叫一声,翻身落马,被飞驰而至的安西骑兵一刀枭去了人头,高高举起,百步外,安西军大将赵崇节冷冷地收起了弓箭,他拔刀大喊道:“弟兄们,截断他们的逃路,一个人也不放走!”
安西骑兵如风如电,战马踏水而过,激起水花,另一支骑兵沿山麓疾奔,身材魁梧的安西军骑兵们盔甲鲜亮,携弓带刀,气势凶猛,眨眼间便冲过了逃跑得最快的汉中军,截断了他们逃跑之路。
安西骑兵从两面将汉中败军包围,喊杀声震天,此刻只有立刻跪地投降才是唯一的生路,任何犹豫和逃跑都将被安西骑兵无情杀戮,河滩跪满了投降的士兵,许多被杀者滚落河中,清澈的小河变了颜色,血水染红了河流,不到一个时辰,五千从固城县赶来的汉中便全军覆没。
一名郎将奔上来,对赵崇节抱拳施礼道:“禀报将军,按照他们名册清点,一共五千三百四十人,共斩杀一千一百四十人,生俘四千二百人,一个都没有逃脱!”
“好!”赵崇节回头问军士道:“重甲军赶到了吗?”
“回禀将军,一千陌刀军已经到了,在五里外候命。”
赵崇节点了点头,这时,一名绑缚的汉中军军官被带了上来,此人也是一名中郎将,年纪大约三十岁出头,身材魁伟,一脸大胡子,他名叫做苏渝,凉州汉人,母亲却是羌人,他十年前来长安从军,现是这五千汉中军的副将,主将被赵崇节一箭射死了。
他是逃跑时马前失蹄,被安西骑兵生擒,虽然被抓,但他依然怒容满面,恨声道:“有种就和我硬拼一场,靠偷袭算什么安西军!”
赵崇节冷笑一声,给旁边士兵施了个眼色,“给他松绑!”
两名士兵用长刀割断了他身上的绳索,赵崇节又问道:“用几石弓?”
“四石弓!”
“还可以,不过比起我家大将军,就差得远了。”
赵崇节回头令道:“给他一把四石弓,三支箭,再给他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