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带上来!”
亲兵出去,很快几名安西军大汉便将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樵夫拖了上来,樵夫已经晕过去了,无法再回答李嗣业的问题,一名审讯官便道:“禀报大将军,此人叫裘勇,是李奂手下的斥候校尉,他是尾随我们从华阳县而来,褒城县的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但南郑的情况他却很了解。”
“南郑是什么情况?”
“回禀将军,李奂以为我们会从汉水路而来,便在兴道县和固城县各部署了五千重军,但是我们没有走汉水路,这一万军队他就会撤回南郑,问题是这个斥候校尉在两个时辰前才发了鸽信给南郑,告诉李奂我们没有走汉水路,这样兴道县和固城县的撤军就需要一段时间,据这个斥候交代,最快也要到明天下午才能撤回。”
李嗣业背着手在大帐内踱步,明天下午才能赶回南郑,这里面是不是隐藏着一个战机呢?他的脑海里跳出来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兵者,诡道也!
这时,派出探查城池的斥候回来了,郑校尉立刻来见李嗣业,李嗣业摆摆手,命人将半死的探子拖下去疗伤,要继续盘问他南郑的情报,他又回到自己座位上,问郑校尉道:“可有什么收获?”
李嗣业所说的收获就是指破城的办法,郑校尉躬身道:“回禀将军,城池确实很高很厚,城墙前有护城河,难以架云梯,但是褒水穿城而过,城墙下面有通道。”
“通道?”李嗣业眼睛一亮,他立刻追问道:“可去探查过?”
“去了,一个水性好的弟兄顺褒水潜下去,通道是个半月形,在水下六尺处,水道最高处离河底有五尺,但装有很粗的铁栅栏,人过不去。”
“水道、铁栅栏……”
李嗣业低头沉思,手指关节轻轻地叩击着桌子,这时,行军司马刘洋上前献计道:“李将军,前方五里外的水道很窄,可以将褒水断流。”
李嗣业忽然一拍脑门,他有办法了!
……
褒城县内有三千驻军,准备了大量的粮食和箭矢滚木,三千人再加上高大坚固的城墙,足以抵御数万人的进攻,这也是攻打南郑最难的第一步,褒城县就像一道坚固的盔甲,紧紧地将南郑护卫住。
褒城县主将姓杨,叫杨维,是一员中郎将,他和杨国忠有那么一点转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只不过隔得太远,杨家全盛时他没有得什么好处,但杨家被诛时,他也没有被牵连。
这位杨维将军为人十分谨慎,说得好听是谨慎,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胆小,但李奂就是看中他谨慎小心这一点,才让他守褒城县,李奂认为安西军主力会走汉水路过来,但也会派一支零星军队西取褒城,所以,只要谨慎的杨维将军始终按兵不出,那褒城县就会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