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遵庆哈哈大笑地迎了上来,和韦滔亲热地拥抱了一下,韦滔也笑道:“以裴韦两家的交情,裴阁老过寿,我怎敢不第一个来。”
韦家和裴家的关系非常不错,联姻极深,裴遵庆去世的妻子就是韦家之女,当然,韦滔这么早来,也并不是因为韦家和裴家的关系,他是另有目的,他眼一瞥,看见了李庆安的马车停在一旁,心中暗暗高兴。
他早早到来,是想来找李庆安谈一谈,前几天,李庆安亲自给他送请柬,不料他正好不在家,弟弟韦江替他收了请柬,这件事让韦滔一直后悔,如果他知道李庆安来,他绝对不会离开家门一步。
韦滔当年在扬州和李庆安打过交道,还结下一段仇怨,当年李庆安刚到扬州被刺,便是韦滔的一手策划,他是受女婿棣王李琰的指使所为,尽管他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但后来李庆安时和他关系也颇好,还在他府上借酒劲砍了一张桌子,扬州之事似乎也淡化了。
这时,李庆安也快步走了出来,老远便拱手笑道:“原来是韦少师,前几天我去府上送请柬,你正好不在。”
“让殿下白跑一趟,韦滔心中不安,今天早点来,也是想向大将军道歉,顺便想叙叙旧。”
李庆安自然明白韦滔想叙旧言外之意,便笑道:“正好我也无事,我们一起说说话,谈一谈扬州之事。”
他又对裴遵庆笑道:“裴侍郎,这第一个客人,就我来接待了。”
“呵呵!大将军尽管随意!”
……
李庆安是筹备组成员之一,也算是裴家的半个主人了,他将韦滔请进了小客房,两人分宾主落座,李庆安的亲兵给他们上了茶,这时,韦滔忽然站起身,向李庆安深深行一礼道:“我先要向大将军赔罪!”
李庆安连忙摆手笑道:“这有什么好赔罪的,韦少师临时有事出门,我又没有事先约好,应该是我道歉才对。”
“不!”韦滔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前两天送请柬一事,我是为当年扬州刺杀大将军一事而赔罪。”
李庆安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原来扬州驿馆刺杀案是你所为!”
那件事一直是李庆安心中的谜,他刚到扬州便遭遇了刺杀,一直没有查明凶手,此事有些不了了之,直到现在,李庆安才明白,原来是韦滔所为,他当时任扬州大都督府长史。
韦滔叹了口气,诚恳地说道:“我与大将军无冤无仇,那件案子也是被棣王李琰所强迫,包括后面去抢黄金,也是棣王的命令,这件事过去了多年,但一直让我耿耿于怀,不说出来,我恐怕此生都不得安宁。”
说完,他竟跪了下来,向李庆安磕了一个头,痛苦道:“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大将军虽然逃过一难,但也险些被我所杀,我不敢恳求大将军原谅,但我确实是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