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御史中丞宋浑匆匆地来到庆王府,给他带来了足以致命的消息,河南道观察使李庆安和宋州太守崔廉联合上书,弹劾他庆王在宋州谷熟县强占土地两万亩,动用私刑、逼民造反,证据确凿,现已抓获庆王各地庄园调来的武装家丁五百三十人,李庆安在奏折中还同时弹劾庆王有拥私兵造反的嫌疑。
李琮被这个突来的消息打击得懵住了,这件事他竟丝毫不知,他只是让大管家随时帮他留意廉价土地,却没想到这个不知分寸的大管家竟在这个时候给他惹下了滔天大祸,偏偏还被李庆安抓住了把柄。
“宋中丞,这……这件事我丝毫不知,这下可如何是好?”
“殿下,现在李庆安的弹劾奏折已经到御史台,最迟明天就要交到圣上手中,形势危机,殿下快想想解救的办法吧!”
“明天!”
李琮惊得浑身发抖,他一把抓住宋浑,央求道:“宋中丞,你能不能压下奏折,千万不要送进宫中,恳求你帮我这个忙啊!”
宋浑摇头叹道:“我若能压下来,我现在就把奏折给你拿来了,李庆安是御史大夫,他的奏折是直送圣上,按理,我也无权查看,我也违规偷偷调看了一眼,殿下,此事我真的帮不了你,现在还有半天时间,殿下自己想办法吧!”
这时,旁边的李俅忽然问道:“宋中丞,我听说李庆安前天也同时弹劾了崔翘,现在有处理结果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听说圣上震怒,连夜把杨国忠召进宫大骂,估计崔翘这次凶多吉少了。”
宋浑叹了一口气又道:“这次李庆安连连发难,明显是针对杨相国和庆王殿下,李林甫和张筠皆上书痛陈土地兼并的弊端,大有落井下石之意,我建议殿下速与杨相国共同商议对策,不要各自为阵,被李庆安各个击破。”
“李庆安!”李琮恨得咬牙切齿,“我一定要派人杀了此贼!”
旁边李俅大惊失色,连忙制止道:“父王千万不可!上次李庆安在汴州遇刺,圣上就怀疑是父王所为,虽然此事最后证据不足,不了了之,但圣上已经对父王起了疑心,若父王再派人去刺杀他,就坐实了罪名,那岂不是便宜了背后栽赃之人,现在父王千万不要冲动。”
“那你说该怎么办?”
庆王急得满头冷汗,道:“上次李庆安遇刺之事就被人栽赃,被父王大骂一顿,现在土地大案又起来,我这个东宫之位可就完蛋了。”
李俅沉思了片刻,便对宋浑躬身施礼道:“多谢宋中丞报信,请中丞无论如何把李庆安的奏折拖延到明日,我们父子必有重谢!”
宋浑知道他们父子有话商量不便让自己知道,便拱手道:“为殿下效劳是我的荣幸,希望殿下能想出良策,逢凶化吉,我会尽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