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郎不是有俸禄,有永业田吗?怎么连房子都买不起?”李庆安笑道。
“哎!别提了。”崔平一摆手道:“按例制,我有五顷职分田,有二顷五十亩永业田,以前或许是这样,可现在,这只是一个额度罢了,实际朝廷只给了我一半都不到,剩下的要我自己去买,其实就算给我全了,一年也就不过一两百贯收入,还要风调雨顺才行,这哪里够买房子?再说俸禄,我月俸两贯,每年禄米百石,再加上公廨钱,一年加起来也才百贯,我攒了几年,娶妻娶妾,已花得差不多了,入不敷出啊!”
崔平越说越沮丧,“哪像你们边军,只要打仗立功,几千两银子,几百匹绢的赏,我们只是劳碌命。”
李庆安端着酒杯,他忽然想起自己虽然升官了,但职分田和永业田好像并没有增加,还是拔焕城那几亩薄田,而且工资禄米之类更是谁也没有向他提起过,莫非他们想赖我老李的工资?
“员外郎别急,慢慢来,对了,你买房还差多少钱?”
“不提!不提!”崔平连连摆手,他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怎么好开口,虽然不好意思借钱,但请李庆安帮忙一事,他得找机会提出来,否则这顿饭就白请了。
崔平又给李庆安斟了一杯酒笑道:“我倒劝李将军早点在长安买房,这房价随米价,听我岳父说,今年江淮遭了大水,河东那边又出现旱灾,年后米价肯定会涨,这房价也会追着涨。”
“那它不会降吗?”
“降?”崔平摇摇头道:“现在可不是开元年间了,涨易降难啊!”
听崔平这一说,李庆安暗暗忖道:‘自己这两天是要去买处宅院了。’
“那如果我想买一栋带后花园,而且家具齐全的宅子,那需要多少钱?”
“如果是带后花园,那至少就是五亩了,我倒知道一处,位于亲仁坊,开价一千贯,再还一点价,至少不低于九百贯。”
“嗯!那什么时候员外郎给我介绍介绍。”
“这个没问题,那个卖家我认识,明天我去给你说说。”
两人又喝了几杯酒,这时,李庆安有意无意地笑问道:“听说崔右丞之子明年要考进士,可有此事吗?”
崔平愣了一下,哑然失笑道:“李将军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叔父的长子崔耀在外地为官,次子崔明两年前便因病过世了,再没有其他儿子,倒还有两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