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最后他们还是拿起了卷宗细细研读。
李倓别的能力不敢说,如今书写书面材料这种事情,基本上已经到达朝廷官员的平均水准,整份卷宗写的有理有据,条理分明。
只是李林甫看完之后将卷宗往案几上一摔,双眼通红说道:“凶手呢?这里面从头到尾都没有说绿教受何人指使!”
李倓点点头:“没错,因为我也不确定,绿教幕后有阿史那崒干和大理寺卿的夫人,而谷丙均看似与这个案子没有任何关联,但根据绿教那边的口供,的确是他们杀了谷丙均,因为谷丙均也是他们中的一员,而谷丙均之前疑似杨家下人,所以今天在场的其他几位……都有可能是幕后黑手,我承认我能力有限,所以只好请李相与他们谈谈,看有没有人承认,若是没人承认……那就只好继续按之前的结论结案。”
李倓说完便退开两步,好整以暇地看着众人。
安禄山和杨钊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倓,谁都没想到李倓居然会来这么一手。
让苦主自己询问?亏他想得出来啊!
就算是李林甫也被噎的够呛,这上面所有的线索都是似是而非,表面上看似乎真的与安禄山和杨钊以及段倚有关。
但是真的细究的话,并没有十分确凿的证据证明安禄山和杨钊是幕后之人。
阿史那崒干与安禄山相识,但毕竟是两个人,段倚所谓的书信也并没有提供出来,目前看来段倚更像是在诈安禄山。
杨钊的话……除了那一块铭牌就再没有别的事情跟他有关,而那块铭牌想要得到也十分容易。
于是李林甫低头看了半晌,抬头看向段倚问道:“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行事?三郎……三郎是你看着长大的啊!”
段倚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看了安禄山和杨钊一眼,而后转头对着李林甫说道:“是啊,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过他还有机会长大,可是四郎……却永远都没机会了。”
李林甫脸色一白:“你……你竟然……记到现在?”
段倚反问道:“李相觉得我该忘吗?丧子之痛,李相想必已经深有体会,可及得上我 当年万分之一的痛楚?”
李林甫颓然坐下说道:“这些年,我已尽力补偿你夫妇二人,竟没想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