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百姓来了,有的百姓去了。
也有房屋倒了,也有暂新的房屋立起。
再往北方,是连绵的群山崇岭。实际上山势并不高大,更是以丘陵为主,阵阵西北风从阴山吹来,将丘陵割成了一道道丘壑。
往南边,随着赭石溪在河中岩石上撞出一道道雪白的浪花,一路欢快地南下,与无定河汇合在一起。然后不远处就是夏州的州城,有时候寨子里的百姓带着家中的特产,翻山越岭,或者骑着马,到夏州城中交易生活的需要品。
寨子里住着六十几户人家,有汉人,也有党项人,这种混杂的形式,注定了两种生活方式。汉人以赭石溪为大地乳汁,在溪流两边开耕了许多田地,种着庄稼。党项人以山丘上的草地为主,养殖着许多牛羊。矛盾而又统一,虽然生活方式不同,寨子里各求所需,倒也十分安宁。
然而这宁静却在最近十几年间,不断地被打破,前一段时间,突厥人再次南下,让寨子里的百姓心头笼上了一层阴影。
但说来也奇怪,随着血营进入夏州后,开始派士兵在夏州北境巡逻,突厥人士兵到了夏州边境时就自动停了下来。
可这种好景并不长久!
思结贺鲁真带领一万五千大军浩浩荡荡直奔夏州。在夏州驻守的血营士兵,经过多次换防,最后变成了乌可利带领五千士兵驻扎在银州一线,乌可利大家都听说过他的名字,但驻扎在夏州一线,却是一个很年青的小将,封常清。
开始八州全境开放,所以突厥斥候很容易得到血营消息。
大家听到这个小将的名字都感到奇怪,没有听说过,只是斥候回来禀报说,看到过这个人。长得怎么看怎么不中看,而且很瘦,用斥候的话说,如果开打,他一个能打倒五十个封常清。
然后再打听,才知道这个年青人是去年冬天投奔血营的,一见面就得到王画重用,提拨为玉衡军营长史。可以说是一个唐朝灰姑娘的翻版。之所以让他守卫夏州,无非就是他在阻挡常元楷时有过一些亮眼的表现。但正面战场作战,却一次战事没有经历过。
默啜也觉得古怪,血营这道任命未免有些轻视人了吧?于是再让士兵打听,才知道他原来在西域只是胡城的一个看城门的小兵。默啜狐疑不解。他相信天才,可再好的天才也是磨练出来的。就象哥舒翰现在表现很亮眼,但他到血营后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这还是看在他出身名门的份上,后来一步步多次磨练,王画才让他率领七军中的第一军的。
本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默啜没有再做仔细思考。现在情况变了,默啜不得不再次思考着王画这道任命。
原来这道任命也没有多大关系,封常清只是守城。现在两方交战,夏州是首要其冲,封常清这个位置更加重要。难道这个封常清真是一个韩信那样的人物?
默啜心中很是狐疑,至于士兵回来说他长得又丑又瘦,默啜都没有考虑。这是作战,也不是选美男子。至于瘦,封常清是指挥官,也不是冲锋的将领,陈庆之连马都骑不好,可古今往来有几个人胜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