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小婉一笑,说:“有了王学士这句诺言,我听了很顺心,也不枉我今天前来对你提醒。但接下来的话,法不能传二耳。”
“昭容敬请放心,”王画脸色郑重地说。
“去年冬天,因为德静王的失当,你进行了反击。德静王那件事,让皇后十分不开心,你却更让皇后不开心。如果折辱了宋之问与李承嘉倒也罢了,但不该将德静王的腿打断。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安乐公主,这段时间你就很危险了。王学士,记住,虽然德静王拿你没有办法,但始终有人拿你有办法的!”
“你是说?”
“王学士,你是聪明人,今天我所有话只说一遍,但说过说了什么,我也忘记了,更不会承认,”上官小婉再次露出狡黠的笑容,但她的话与王画对魏宋二人说的那番话居然有异曲同工的地方。
“特别是接下来发生的事,你的名字多次被列入名单,也是因为皇后的阻止,才侥幸逃脱。”
“名单?什么名单?”
“什么名单你不管,但我告诉你一件事,此时京城某个地方正在制作玉玺。”
王画还是没有听懂,但听到玉玺两个字,脸上终于敛起所有的笑容。
第442章 玉玺(下)
上官小婉忽然将话题一转,站起来看着窗外,虽然元旦到来,但春天依旧是很遥远,窗外挂着长长的冰棱,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水晶一样的光泽。她脸上笑容也忽然消失,说:“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主要就是为了德静王与清流大臣的争端。我相信,这一年所有的事件必然会铭记于史册。恐怕史书也将我说成一个奸邪不知羞耻的女人,特别是因为我的穿针引线,德静王才与皇后认识。”
王画很是愕然,他没有想到上官小婉有这个自知之明。实际上后来的史书确实是这样写的,那本笔记小说《姑妄言》中,将她与软体肥胖动物老祝配在一起,一是对老祝的变向惩罚,二何尝不是说上官小婉的品性,死后只能与老祝配在一起,一个奸淫,一个无耻。
但也不尽然。
对上官小婉的评价,世人有痛有怜,痛的是她野心勃勃,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怜的是她的身世,不得不一个人在阴暗的宫闱里苦苦挣扎,还有怜的是她的才情。
就是李隆基辣手催花后,同样也下令大臣将她写的诗文编成册,然后惆怅不止。
可王画不知道她突然说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因此不敢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