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远远低估了对手的力量,很快太府卿就对他怀疑。在他没有将两块玉玦破开之前,也没有时间等他破开,他想出了一个计策,李代桃僵。然后做下一些布置,就包括他故意将女儿若如雪推到屏风后面,后面又送了黄金说了近似遗言的话,都是在将计就计。因为他知道自己就是辨解,纪处讷同样也不会相信。一旦纪处讷真正反目,他没有本事熬过大刑,必然全部会说出来。而一旦说出来,就意味道纪处讷会杀人灭口。所以唯有一条办法,就是先将自己置于死地。而且他同样知道纪处讷与若如雪的关系。”
“那天晚上,他将下人分别打发出去,然后将家里的亲人调包。真正的亲人已经到了其他地方,而进入丁家的则是他悄悄雇佣过来的人。只是这些人与他的家人身材长得很相像。然后乘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家都睡熟的时候,将后面小楼里面所有的人都杀死。不过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来,有可能他还下了蒙汗药,不过具体过程要见到他本人才知道。最可怜的是那些被雇佣进来的人,到死还蒙在谷里。再次一把火烧掉小楼,点完火他立即逃了出去。于是大家都认为这件事的真相是杀人灭口。”
“可是那个玉玦却在尸体的肚子里。”阮家小娘子本来是想说的,既然这样,丁柱不可能不将玉玦带走,就是强行塞进死者的肚子,如果大火之中烧得太厉害了,将尸体烧焦,玉玦还有可能暴露出来。这么重要的东西,这样安置是没有道理的。
“其实这个更简单,难道姑娘真的相信,有宝藏这回事?”
“难道这都是假的?”小姑娘今天晚上已经麻木了。
“如真包抱。”
“什么?如真包换?”小姑娘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咯咯笑起来。
“理由我第一天来汴州就说了出来,只是大家一样,被这三十多万斤黄金照花了眼睛,都忽视了。那半块玉玦我也没有看过,可是我手中的这半块玉玦有血沁,这是在地下棺材中埋藏多年才造成的。但现在一直在刘全家中留传,没有进入地下,那来的血沁?”
小姑娘愕然。
“是不是很简单,为什么就没有人去思考?一是将所有希望寄于我一人身上,或者对付我一人,没有想到细节。第二还是那句话,钱多了,大家心乱了,就包括当年的纪处讷也不是产生过怀疑,可钱太多了,最后心终于松动,入了魔。那么这个宝藏既然是假的,又为什么会有这两半的玉玦传出?”
“既然知道这个宝藏是假的,实际上这个谜案也就不谜了。这又是一个故事,几十年前,一个人逃到海外,建立了一个小国家,可是若干年后,因为子孙能力弱小,或者其他原因,对土著人失去了控制。于是他的子孙的地位岌岌可危,在这个时候,因为一个巧合,一批人带着一些财产与一些武器也逃到海外,帮助了这个人。但这批人却不是好人,乘机谋夺了这个人的国家。一开始这个人对他怀着感恩的心,甚至还与手下的亲信,为他们做了许多事。后来才悔悟过来。但太迟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脚步在草地上踩过,发出察察声,也踩碎了一地银珠。
阮家小娘子因为震惊,没有说一句话了,可是她不知道王画得到这些情报,花费了多大的代价。
“因为这时候对手的力量已经壮大到他们难以想像的地步。或者他们这才发现原来力量也可以这样玩的,”王画说到这里,挂起了一堆苦笑,虽然说他做事也算果断,可还是做不到斩草除根的地步,终于留下了后来的祸患。他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这时候他们无意中得到一些两汉交陵时陵墓的东西,于是产生了灵感。因为他们力量的不足,于是一个巧妙的办法就产生了。”
“你说的是大夏国?”
“正是,虽然我那位伯父与那个张大郎很有些手段,可到现在我发现了我还是低估了他们。不管是什么机缘,能在短短几年里,得到这一番产业,也算很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