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就是他的另一句偈子。”
“不对,刚才他说过遇佛杀佛,现在又怎么说佛祖心中留?”小和尚问完,将嘴捂了起来,十分地后悔自己说出了遇佛杀佛四个字。
“此佛非佛也,慧云大师,在下告辞了,”王画微笑答道,然后离开。
可刚走出来没有多久,那个若如雪追了出来,大声问道:“王学士,刚才那个故事是你编出来的,对不对?”
王画回过头,看着她,说道:“不是,我也没有精力钻研佛法。”
“你在撒谎。为什么我没有听到这个大师的偈语?慧云大师同样也没有听说过?”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没有听说过的事情很多。就象你的事,比如你的孝德,太子殿下就不知道。或者你的其他事,知道的人更少。不过,如果若小娘子如果愿意告诉我,我都乐意洗衣耳恭听。”
说完了,王画头也没有回一下,就扬长而去。
但李重俊与张九龄都听出来了,王画话中间有些古怪。
李重俊回过头,看到这个清秀的小姑娘,站在哪里,脸色儿有些发白,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不好询问,于是追上王画问道:“你认识这位若家小娘子?”
“不认识,但我听到她的一些故事。她就居住在修文坊,说起来还是我们的邻居,她家就在丁家那个院子的东南角。但她让我听到的却是因为她身上发生的另一件事。这个小姑娘是前几年才搬到汴州,算起来原来却是洛阳人氏。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个母亲。她们来到了汴州后,在汴州的坊市上盘下一件小店面,靠织成谋生。母女俩手艺活都很好,虽然大富大贵不行,可也能靠它渡日,并且后来慢慢有了名气,还雇佣了两名女工。因为小姑娘人品,长相甜美,所以有许多人家都喜欢。这时候汴州的一个良家子也看上了这个小娘子。他本身又是一名生贡,学问也好。于是若家母女同意了这门亲事。但亲事订下不久后,她的母亲因为生病去世了。小姑娘从小失去父亲,是母亲一手将她拉扯大的,因此很感谢母亲,同时也很孝顺。于是小姑娘对这个良家子说,守孝三年后才能成亲。但在第二年也就是去年,这名良家子科考,而且还考中了。这个地位的变化,使得这名同年又产生了新的想法,认为小姑娘的身世不大好,毕竟出身于市井坊市之中,严格说还是一个女匠,所以他说了,要么马上成亲,要么就退掉这门亲事。”
显然其中对与错,王画不想判决,毕竟嫌穷爱富的人还是占了多数的。所以他并没有说出这名进士的名字。但不难查,去年录取的进士稍微多一点,也不过四十一人,后来补录了四人,汴州会有几人录取?
“小姑娘听说后,立即说道,如果不同意她为母亲守大孝,这门亲事告吹也罢。但后来这名同年进升很快,现在都是一个从七品的官员了,而且娶了一个名门闺秀,有人又问这个小姑娘后不后悔。小姑娘却坦然答道,难道我遵守古礼,为母亲守孝是错的吗?如果她做这件事,这个良家子都不能等待,以后也不会是一个好的官员的。这样的人不嫁也罢。依然为母亲守孝如故。”
“这都是一个好品德,”张九龄听了默然赞道。
“但是不对,孤刚才听到你话中还有其他的意思。”
“太子殿下,莫急,至于有没有其他的意思,我现在有的不能断定,有的断定了也没有到说的时候。不但她,这件案子,最后的结果,会让你,会让天下人看到一幕最大的闹剧与丑剧。但现在我只有猜想,因为这件案子同样出现了许多人命。所以必须将真相揭开,而不能凭借推测。”
李重俊也无可奈何。就象诅咒案,王画总是说半句留半句,钓足了他的胃口。可是他却没有这个智慧,凭借一些线索,推测真相,只好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