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车机又说道:“因此他性格孤僻,很少与人来往。丁柱除了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姐姐,但他的姐姐因为年老,生病死了。他还有一个妻子,同样也死了。倒是一个小妾还活在世上,另外他的妻子生下了一个长男,倒也很懂事,前年刚刚成亲。还有两个女儿,因为岁数还小,还没有成亲。另外还有小妾为他生下的一个儿子,岁数还是很小。但这些人那天晚上全部葬身火海了。除了这些家人,还有一些仆役,倒是有几个住在外房的仆役逃了出来,对后面小楼发生的事情却不知道。小楼里面的仆役也烧死了。但他全家被害发生了什么事,我确实没有在意。王学士,这样吧,我派人将坊正喊来。”
“好。”王画答道。
酒楼就在修正坊的大街门面上,一会儿坊正就带过来。
一个五十几岁的瘦小汉子,很小心地向王画施礼。级别相差得太大,看到王画与李重俊他们,心情十分紧张,连施礼的动作都有些走样。
王画温和地一笑,说道:“你不用紧张,坐下来说话。”
坊正坐在胡椅上,只坐了半个屁股。
王画再一次询问。
坊正想了一会儿说道:“丁柱为人老实,除了制玉外,也很本份。可因为他太闷,所以我与他也没有什么交往。但因为那次大火时间太长了,所以我许多事情也记得不清楚。不过从前年冬天时,他的家中时不时出现一些陌生的客人。模样儿有些尊贵。丁柱本人也好象有一些心思藏在心中,举止有些诡异。不过王学士,如果想知道详细的情况,可以问他的徒弟。他收了七个徒弟,除了一个远赴京兆,一个远赴扬州,还有一个到了更远的益州,其他四个徒弟全在汴州。”
“多谢你的提醒,”王画说道。
坊正连说不敢,起身告辞。
王画看着大家,这一回众人心中更有数,一定发生了某种事,最后才导致丁家全家被杀的。而且凶手与那些陌生的客人有着必然的联系,可因为时间太长,这条线索作用也失去了。
王画又将这块玉玦拿了起来,说道:“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但这个玉玦有可能牵连到整个案件。”
众人茫然不解。虽然王画刚才花了很大功夫讲解,主要就是让众人明白它来自两汉交际之时,而且来历不凡。可终究是一块玉,就是王画再吹捧,放在市场上,凭借这块玉,能售出一百贯钱,那就是天价了。为了这块玉,灭人全家满门,也不值得。
王画继续说道:“我刚才说过纹饰,它有可能出自两汉交界时最高明的工匠之手的。大家再看这块玉的玉料,玉器中以白色最贵,黄碧次之。白色又以白如酥者最贵,饭汤冷色次之,雪花与油色稍差。黄玉中以粟黄最贵,在我年幼时上皇就送过一块这样的粟黄黄玉佩给了我。焦黄次之。那么碧色中却以深青如蓝靓最贵,如果有细墨星点杂之又差,或者颜色稍浅又差。然后是绿玉,深绿无杂色者最贵,松青绿亦贵,兰花绿次之,但兰花绿中如有饭糁者又贵。大家再看这块玉玦。”
王画这回讲解的道理,大家都懂得一点。
于是盯着这块玉玦,在阳光照耀下,碧得妖异,闪着蓝光,而且除了因为可能埋在地下面的原因,如王画所讲有了一些侵渍与坑点外,几乎看不到一丝杂质。
王画又说道:“这样的碧玉本身的材料也是一块罕见的上等材料。因此它的来历更加不凡。然后我再说赵大保得到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