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一拍桌子,说道:“王学士,你的话说得很有理,不但这样做他积累大量财富,还使国家混乱,他才能有机可趁。说不定出卖血字营的事情都是他做的。王学士,你再想想,既然他敢让十几万百姓生死安危不顾,出卖几千血营士兵,不足为奇。”
他反过来让王画想想。
李红与沐孜李听到后,借故到房间拿东西,其实用手帕将嘴捂住,差点儿笑得气都透不过来。
王二郎太会忽悠人了,这个太子也太逗了。
但王画不能笑,一笑就笑白了。他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太子殿下,这也未必,也许是德静王只是喜欢钱,让手下蒙蔽住。至于血字营的事,没有证据更不能乱说的。”
说到这里,他有意岔开话题。反正得到了口供,让李重俊找到了把柄,已经足够。他又说道:“既然德静王都出来了,应当相关的涉案人员基本上都查清了。要么就是德静王什么样的手下,参与了帮助滑州蒙骗朝廷的。这需要德静王配合,已经超过你我的范围。下面应当办另一件事。”
事情还有不少,涉案有各大世家,许多商人,以及一些不在滑州城外的参与人员,还有已经调往各地的粮食。在十七州范围内,立即抓捕归案,粮食收缴回来。出了十七州,需要上报朝廷,请朝廷颁下诏书,协令各州进行抓捕。
不过象有的家族,间接参与,不好抓捕的,但这一回有了这个大案在身,想不放血都难。
这是正事儿,李重俊只好下去安排。但又让笔吏立即将案件经过写了奏折,上报朝廷。反正武三思是逃不了的,至于父皇怎么安排,是父皇的事。自己还没有这个权利惩治他,想到这里,李重俊脸上更是愤恨。
还有另一件事,对他们囤积的粮食进行统计。这同样是更重要的大事。王画怕李重俊办不好,他与李重俊一道来到成公家。成公家现在乱成了一团,许多人陆续地抓进了大牢,而外面的官军到现在还没有解散。
毕竟不是七姓十家,朝廷巨大的机器开动起来对它催毁,倾刻就能让它灰飞烟灭。看着一副凄凉的样子,王画想到了江南曹家。不过他们都没有进去。而是来到不远处占地数十亩方圆的粮窖。
几十个巨大无比的粮窖,在阳光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王画叹了一口气。他们这样嚣张,就不怕激怒百姓?难道真没有想过一旦天怒人怨,全国各地揭竿而起,他们下场同样可悲么?
但中国历史都是几千年了,这个道理都明白,可摊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了。或者知道了,也会想反正也不是我一个人。
王画站立了一下,与李重俊走了进去。
已经有了官吏在清点粮食重量种类,其中包括一些朝廷的赈灾物资也要摆出来单独存放。王画与李重俊等了一会儿,官吏将账薄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