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画狐疑不解地回到了丰州城。
来到了州衙,看到一个年近三十的大汉,看到王画后,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步流星走了过来,给王画一个拥抱,说道:“阁下可是鼎鼎大名的王画营尉?”
“正是,但不敢称得上鼎鼎大名,请问阁下?”
“我是原来突厥大汗骨啜禄之子阙特勤,这次和亲使的使者。”
“原来是阙特勤阁下,久仰了。”
其实王画跟踪了他们好几天,对这个阙特勤与那个黑宁公主的相貌十分地熟悉。但不能流露出来。王画一拱手,在唐朝久了,显然对草原上这个热烈的礼节不习惯。他又说道:“阁下为了和议,还有和亲,怎么绕道来到丰州了?”
这次绕道,没有多绕多少路,大约在五六百里路,但他们这一行不是军队,带着大量货物,行程很慢,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改道,好几天功夫耽搁下来。
阙特勤坐下来,搓了一下手,说道:“本来是不会绕道的,可是我们在半路上发生了一件事。因此使我产生了这个决定。”
“什么事?”王画也坐了下来,衙役们替王画沏上一杯茶,王画呷了一口问道。
“王营督可否为贵国出卖血字营的行踪感到愤恨?”
王画差点将茶水喷了出来,其他人询问这个问题还可以,但阙特勤的身份,怎么也询问了这个问题?
“但同样,我们前一段时间,也发生了一件让我十分生气的事,居然有刺客想刺杀贵国的淮阳王。”
王画心中有些暗惊,难道这个阙特勤猜出是自己做的,故意绕道前来对自己说出这件事,来对自己做试探?他面不更色地说道:“淮阳王现在如何?刺客是谁?”
“王营督,且听我细说,其实这一次我国与贵国和议,有许多人感到不满,还有北方的一些部族却想我们突厥与贵国继续交战下去,他们好收渔翁之利。”
他的汉语说得不流利,但王画依然能听懂。不过不要说阙特勤就是一个至诚君子,实话实说,确实拖下去,有可能突厥被唐朝巨大的国力拖垮,可唐朝自己也因为连年的战事,走向何方也不好说。
因此他说出来,让人感到坦诚,可也无碍大局。
“还有我们大汗也上了岁数,我常年跟随大汗后面东征西战,侥幸积累了一些战功。因此有人感到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