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西北肃杀的寒风,吹得她脸上稍稍起了一点高原红,可人却更加健康起来。同时个子也拨高了,站在青碧的扬树下面,就象一株清新的小白杨。
她也在向这边不时地张望着,可很懂事地没有走过来。
云秀再次说道:“因此师父说让我经历尘劫,先历凡心,再破凡心。”
王画惊讶地回过头来,可是云秀却看着远处接天的芳草,没有注意他脸上神色的变化。
但王画想了一下,释然。道教发展到唐朝,有了一系列的理论,佛教同样如此,经过了无数次的变化,已经与天竺的教度大相径庭,里面更多加入了道与儒的文化,比如后来的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上清派有这个讲法并不奇怪。后来的武侠小说中写的一些东西,同样也是从这种道释理论进化而来的。只是过于夸张了一点。
云秀用手理了一下鬓角的乱发,继续说道:“不但是亲情,我的岁数很大了,对人间的其他情感也很好奇。”
也不是很大岁数,大约才二十出头,可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已经算是一个大龄姑娘。她说的其他情感,王画也明白意思。
不同的是,她说这句话时,态度自然,一点羞涩的感觉也没有。
“那天你师父相逼,我突然想到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机会。至于同龄人当中,真正令我动心的人并不多,也许世子李隆基算是一个。”
“不错啊,他雄才大略,以后必是一代龙凤,是道长心中的好人选。”
“难道二郎这么急,就要将我送人?”云秀回眸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一双碧眼忽然闪着万种风情。
连王画也看得一痴。
云秀再一次得意笑起来,露出一嘴贝齿,说:“这样还差不多,王营督,对我戒意重重,甚至不屑一顾,让我也很伤心呢。”
王画心想,别,难道你要与我炼什么道魔双修?
至于她所谓的道法,王画都还能理解一点,这历情劫,纯是脱离了他理知范围。
“我听过王营督许多事,在同年人当中,你算是翘楚了。然而我有点失望,”说到这里她回过头,看着王画问道:“你可知道我那一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