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李果然听到这优厚的条件没有说话。张守珪知道这样一来,等于将仆骨部绑在唐朝战车上,乙李同样也明白,这远不是一些财帛的得失,有可能关系到整个仆骨部的繁荣灭亡。
张守珪又说道:“当然,你可以不同意。我也不瞒你,因为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血营只能强行突破。说不定就从仆骨部突破,酋长阁下,可不要怀疑。就是我们现在血字营的士兵少了许多,可战斗力,也不是你们仆骨部人所能相比的。而且有一点,既然我能悄悄潜入你的帐蓬,那么整个大军不能逃回去,可逃回几个士兵,那是不成问题的。正好有一件事,我们王画将军十分地护短,这一点恐怕你不知道吧。这一次的围剿,我们血营损失惨重,也许默啜强大,还能抗衡几年,可一旦王画将军带着几万大军北上,又正好迁怒于你,阁下的仆骨部不知道能抗衡多少时间?”
赤裸裸地威胁,你们仆骨部不同意,也还是从你们仆骨部强行硬闯。
可现在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确实他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来的。
乙李的脸色很难看。
张守珪又说道:“当然了,事关重大,你可以与你们部族中的一些睿智长老协商,我在你们仆骨部等候消息。”
大咧咧地住下来了,乙李问道:“你不怕我将你送给默啜大汗。”
“错,既然来了,我也没有打算过独生。如果你真要那么做,我宁肯自杀也不会做俘虏的。然而你们仆骨部更要为这样做的后果负责。”
乙李不作声了。事实上也听到一些消息,战斗到现在,默啜能抓到血营的俘虏极少,就是这样,也没有什么俘虏投降的。
张守珪说到这里,伸了一个懒腰道:“难道阁下,连安排我一个营帐住下,都舍不得么?”
乙李哭笑不得,他敢情好象不是来求自己的,而成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尊贵客人。
但也佩服他的胆色,下令士兵立即将张守珪带下去休息。不过派了重兵保护,也就是软禁吧。
他开始与一些亲信商议起来,可大多数人不同意放走血营。毕竟表面上看起来,默啜更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如果让默啜知道后,仆骨人的下场可想而知。可唐朝对他们构成的危胁很小,中间还横隔阻了一些契丹人。
可三天后,戈壁滩外那一点消息传了过来,交战的地方紧挨着仆骨部族居住的地方不远。这些亲信们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神情都起了变化。也许默啜不知道,可他们知道,血字营这一战是特地打给他们看的。不然也不会选择这个地点。
这都是他们意会错了,王晙李楷洛选择这里的原因,主要这一支军队处在独立状态,与其他军队离得远,兵力也正好能让血营现在吃下去。也能称得上打给他们看的,可与地点无关。
这是突厥的正规大军,虽说游牧民族闲时为民,战时皆兵。然而部族中却有更多的老幼妇孺。同时这支军队如同这个张录事一样,神出鬼没,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什么时候出现。如果他们选择从仆骨部突围,仆骨部将会出现多大伤亡?就是唐朝人不报复,一旦损失惨重,默啜不会因为他们功劳,而对仆骨部奖励。相反,却会因为这个机会,再次削弱仆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