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画也无所谓,现在这个便宜父亲什么事也没有得做,不让他赌钱干嘛去?或者让他再次插手瓷窑事务,王画没有这胆量,也怕朝中有人指手划脚,毕竟现在工匠身份低。于是在这一年来光是斗鸡,王迤就输了两万多贯。被王画母亲说了几句。每次都发誓不赌,可有人拉,一拉就走了。好在他还知道一个分寸,玩得太大从来不来。
但每次都是输,输得多了,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可王画没有过问,李红更不好说,就这样过下去。
主要用费还是王画自己身上,贴在血营的钱太多了。还有时不时救济一下灾民,这都是李红的用费。可现在马上就得准备许多钱建造海船,这笔费用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为了精益求精,现在的造船技术最好的不是唐朝,而是大食,于是宋问亲自到广州,买大食人的造船图纸回来参考,这个费用又花了一万贯。钱少了人家不动心。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这条方法不行,什么叫珍贵,因为少而有华美,才为珍,因此它的价格才能抬起来。如果多了,不要说是瓷器,就是人参,也贵不起来。你说的问题,我早知道了。不但我们的瓷窑,宝林斋买下我们原来青山沟的瓷窑,问题更严重。但这个困难马上过几天我就要亲自去江南。一是为了这次朝廷与突厥人的比拼,烧三件瓷器。顺便带着你们烧出来几个新品种,维持几年再说吧。”
听到王画提到突厥人,宋问说道:“我还有一件事忘记了禀报。”
“说吧。”
“在四月末,我们买下的土山上也发现了几个突厥人在偷我们的瓷石与瓷土。”
他说的土山,就是王画圈下来的几个含有高岭土与瓷石的野山。因为垂诞王家瓷窑的利润,还有想得到王画瓷窑的配方,经常有瓷窑主偷土石回去烧制。还真有人研发出现一些配方,也在景德镇其他地方找到含有高岭土与瓷石的野山。导致景德镇现在的瓷器业迅速膨胀。
这件事本身不稀怪,只是奇怪的是突厥人。难道默啜再想弄一个汉突大食三家联手?
但这个难度比制作氍毹难度更高,必须要有国内一家工艺高超的瓷窑与他配合,再加上大食的釉料,才有赢的希望。可谁家瓷窑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与突厥人联手?
就是七姓也没有这个胆子!
宋问又说道:“还有,我怀疑有人出卖了技术。因此,我想我们可不可能多卖一些部曲回来?”
部曲就是奴隶,他们没有人身自由。现在王画窑上请的工人都是良户,最少也是客户,因此没有多大拘束力。就是发现了他们出卖技术,也不能将他们怎么的,顶多克扣一些工薪罢了。但部曲不一样了,如果发现了,可以任意地抽打。
宋问这句话说得也有道理。
但王画再次摇头,他说道:“为什么我们瓷窑能够坚持到现在,这中间利润越来越大,可却没有被人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