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下定决心的样子,王画心中突然再次产生一种怜意。现在许多人都知道这件亲事的真实内幕。然而这个当事人还蒙在谷里。如果相王不同意,就是她呆在家中不出一步门,相王李旦也有一百种方法,使得这门婚姻告吹。
将两个人全部娶回来!王画猛然在心中产生这个想法。
然而他却笑了起来。
就是一个李裹儿,自己拼死拼活的,好不容易才使自己的地位从一个小卒子,上升到一个马炮,连车也不是,可不要说将士相。现在顶多说,隐约地有了一些眉目,可还象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一样。
娶两个,就是她们本人同意,李显与李旦会同意么?自己有李靖那样的功劳也不行,翻看史书,更找不到一个大臣做过类似的事。
想到这里,王画略带歉疚的心理说道:“这样吧,明天陪我一道到血营。”
虽然有点不合礼制,也是为了给她一些欢乐吧。至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多少有点美丽的回忆。另外,现在小姑娘也可以说是血营的元老级外籍人士。当初在繁畤一战剩下来没有几个人了,再加上外调的,整个血营包括王画在内,只有九个人。小玉真也算是陪过大家出生入死过的。
那条地道的事,让王画遮蔽过去。没有必要说。
还有平安结,如果血营战士对王画又敬又爱的话,对小玉真只有一个纯粹的喜欢。
“好啊,”小姑娘鼓起手掌。说到底,她开始长大,但还没有真正长大。
“那我们吃晚饭吧。”王画将她拉出去,正好小九与大凤也过来了。
看到一大家子,王画母亲很高兴,不停地给大家夹菜。唯一不满的是原来那个公孙小姑娘,自己还以为是儿子的侍婢,最后却成了人家的媳妇儿。但幸好,又添了一个更安静幽娴的小姑娘进来,最少不象公孙大娘那样,整天舞刀弄枪的。
夹着菜,她忽然抽泣起来,说道:“要是四凤在就好了。”
四凤不是她亲生的,可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
王画没有作声,这件案肯定与郝鹏飞有关系。但这件案子透着许多古怪。
巩县早就发下海捕文书,如果郝鹏飞一逃,象孔黑子一样,隐名瞒姓,顶多在青山沟人家以为他是一个孔武有力的莽夫,躲过去,还有可能。可是郝鹏飞一出手就是几粒珍贵的海珠,一定不是无名小辈,这样的人在哪个地方,都引起有心人的关注的。可为什么海捕文书发下去好几年,一点消息也没有?
更不可能是地方官府相互勾结了。现在敢得罪自己的地方官员,恐怕到了刺史以上级别才有可能。虽说人不可貌相,但郝鹏飞能混到比让刺史都为他包庇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