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你多次进谏,希望朕以和为贵,这就是以和为贵的代价。”
“皇上,请看地图,”魏元忠指着地图,壮着胆子说道:“皇上,你看,从代州到忻州只是一步之遥,如果分兵太多,忻州兵力必然空虚,默啜必然进攻忻州。如果分兵少,又起不到作用。崔都督有这个顾虑是正常的。”
“魏卿,难道连你也欺骗朕?当真朕什么也不懂,为什么不能在突厥人没到达之前,分出一部分兵力,到繁畤驻防,也不至于让繁畤到今天兵力掣肘的地步。”
魏元忠无话可说,但也在心里想,崔班这次做的事有点不够光彩。家事是家事,国事是国事,这两者怎能绞在一起,特别大敌当前。这不是将借口放给皇上吗?
特别是现在皇上做事越来越糊涂了,如果弄不好,这件事就成大事件。更不能怪王画,能不急吗?就那么一点人马,求救兵救不到,随时都有全军覆没的可能。换谁都急。但这事儿,如果弄不好,就会给皇上一个大借口,特别二张与七姓向来不合。动二崔,必然动七姓,动七姓,有可能天下再次混乱不堪。
老魏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外敌未平,内部再起风波,这个江山该如何是好?
刚在说话,外面又有八百里加报送到宫里,这是军方的快报,不象驿长一个人,都是日夜马不停蹄的往洛阳赶,所以熊都督后面禀报的,反而几乎与驿长一道到达洛阳。
武则天看完后喜极而泣,连连说道:“王卿,何报朕之速也。”
敢情她把王画也当作了尉迟敬德。
怎么回事?大臣一个个看着武则天,武则天冷笑一声,将邸报扔给他们。熊克己实话实说,毕竟常年呆在边关,与王画无怨无仇,本身就是一条硬汉子。首先说了自己大意了,没有想到突厥人居然对繁畤如此重视,因此将兵力抽空,只剩下王画五百八十个府兵。但就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王画依然取得大捷,至于歼敌多少人,不知道,斥候只看到从繁畤城外一直到很远的地方,到处都有突厥士兵的死尸,逃散的战马因为王画没有来得及收拢,散了漫山遍野。但现在繁畤情况很危险,默啜本人亲率一万大军到了繁畤城下,有可能因为这次突厥的大败,对王画对繁畤军民展开疯狂的报复。代州的兵力不足,他向忻州求兵,忻州总督崔小板子,公报私仇,不肯发兵。熊克己又说道,敌人新丧败,如果这时候各州大军蜂拥而来,乘胜追击,说不定会给默啜一个重创,以后边境都会安定许多。但他调不动兵力,因此肯请皇上发兵。
他又在邸报中说,自与突厥交兵以来,我朝罕有大捷,以五百对八千,这一战因为周围百姓全部迁入繁畤,祥情不得而知。但从迹象来看,八千突厥军队全崩。我大周又增一猛将矣,恳请皇上用急报,下旨让各州大军紧急调动,将繁畤之围解去。
气极了,在奏折里直接说崔班的小名,崔小板子。
看完了,武则天又问道:“魏卿,你还有何言?”
魏元忠心想,我这不是冤么?还不是想国家少点动荡,也不是相帮七姓讲话,于是不吭声。
武则天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朕杀了一个阎知微,还不够,还有许多人还不死心,公报私仇,谋害皇族,朕不介意,朕真不介意!”
怒容满面地甩着衣袖,离开大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