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退!纥干利无从抵挡,只好连退几大步。
“纵使侠骨香,不惭世上英!”无数个圆圈画起来,就象是金沙江上无数的暗流,纵然是再会游泳的人,落了下去,也被这一道道漩涡吸进江底。纥干利看着这一剑,脸上终于有了惶恐之色。因为这一剑他无法挡!
然而王画嘴里再次说道:“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剑尖垂地,剑光收起。朗声道:“谦让了。”
纥干利还没有从惊魂未定中走出来,连回答都忘记了。
其实刚才两个人明为切磋,但相互动手可没有含糊。每一招出去都有无数的凶险,只是众人不知道,还以为这两人在表演,因此再次喝了一声彩。
也许刚才的运动,王画的酒意发作起来,说道:“执浩,酒来!”
上官小婉这回真咬起银牙了,好了,我是你家的小丫环了。武则天也不阻拦,你不是娇滴滴地喊二郎吗,伺候你的二郎去。上官小婉只好象一个受气的小媳妇,打开酒坛,王画一口气喝下去,对上官小婉说道:“纸来!”
这一下连这些新进的进士们,都低下头,偷偷笑起来。
怎么办呢,只好为他拿纸,拿笔,端墨。王画拿起笔,不假思索,在大纸上写下两行大字: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首诗很浅显,然而不是这么回事。这些进士一眼就看出它的微妙之处,它似有含着喜意,可字里行间透出一种苍凉的悲意。如果说它是感伤,可又是旷达无比。
更难得的是字。
字还是在张易之府上那种大草,但更多带着一些丝,一些线,就象是刚才的剑舞,看似美妙之极,然而这美妙的剑舞中却透出一种杀气,一种战意。
“好诗,好字!”众人喝了一声。
王画将笔往地上一扔,冲纥干利手一招,眼睛微睐,说道:“纥利将军,身手很好,可否陪小子喝了这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