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种技术,终于王老二产生了歹心,”王老二,也就是王迤远房的一个堂兄,当年王家瓷窑的管事,如今的窑主。与王迤隔了五代的血缘,应当来说,他们还是一个嫡亲的血脉。可在金钱面前,这种血脉又会产生什么作用,王画同样怀疑。别看王画与李红说感情,那是他还没有考虑好的托词,加上自己岁数确实太小了一点。但在他本性里虽然赞同夫妻之间最好有些感情才结合,可同样更赞成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到来各自飞的说法。也就是荀子的性恶论。更况且他那个远房二伯与他老子都隔了五代。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管理低下,大多数使用家族制管理。自家人放心一点,实际上有什么用!
王迤说到这里他也懊恼。如果自己当时不大意了,或者自己少玩一会,不让他那位堂兄经手,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
他又说道:“后面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情。我到了黄家岭张大郎玩了一下。那天晚上,我吃多了酒,张大郎留我宿夜,还让一个婢女陪我。”
王画终于听了反感起来。可这也是正常不过的事,象贺掌柜就用他的侍婢陪王画沐浴,甚至准备过夜,让王画拒绝了。再比如南唐著名宰相韩熙载,经常举办豪门夜宴,就用他的侍婢们陪客人过夜。因此王迤同样也不会因为此事,而感到难为情。那个张大郎,也就是离青山沟不远的大财主张质,王画也知道的。
王迤继续往下说道:“我那晚睡到半夜后,突然被人用凉水泼醒,这才发现,那个侍婢好好地死在床上。”
王画终于听出了阴谋的味道了。可为什么出了人命官司,这件事,外面一点风声也没有。
王迤说到这里,咬牙切齿起来:“当时我也被吓着了。这时候,张大命令下人不要声张,一边又派了他的仆人到了县衙里报了案。结果县衙里来了人,我也试图做过辨解。但没有用,张家几个下人都说我酒后欲强暴这个侍婢,这个侍婢不从,我将她掐死了。这时候张家客人中有一个小郎君,站出来劝说,让我答应张家一些条件,尽量将这件事化小吧。”
王画听到这里,已经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了,但设身处地想一下,自己在当时情况下,恐怕除了接受他们的胁迫外,也别无他法。毕竟出了人命了,而且人家是有意陷害,什么证据早为你准备好了,想辨解也没有办法辨解,除非遇到狄仁杰那样的官员。不过这件事,倒以为自己以后敲响了一记警钟。
王迤又说道:“当时我迫于无奈,只好询问他什么条件,结果他们开出让我将瓷窑转让给王二。”
“为什么要转让给王二?”王画问了一句。
“因为这样更好理所当然的接受,他们也要一个脸面。还有一个原因,他们以为王二手里掌握着技术。”现在王迤终于想明白了所有的经过,可当时情急之下,只想脱身于这场人命官司。不然情况至少没有现在糟糕,甚至可能当场就地对张质与王二进行反击。
“而且张大还提出一个苛刻的要求,让我将黛儿卖给他。”
黛儿就是四凤的母亲,当年王迤纳的小妾。王画还记得当时自己这个父亲对这个小妾十分怜爱。
“我没有答应,正好办案的是牛县尉,与我关系莫逆,我找他帮忙。但他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话,人家既然看上了你的财产,你还是交出来吧。然后低声在我耳边说道,眼前这个小郎君非是你我所能惹得起的。”
王画终于听了出来,这个故事远不是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