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赵斌倒是没什么意见,他的资历太深,身上还有个爵位在。那船厂和军港里的寻常官员们见了他,先得行礼。
但这对王二百和许猪儿等年轻人来说,是个很好的激励。所以赵斌时不时以此为由提醒部下们,督促他们打起精神。
许猪儿一旦打起精神,普通人难免就要倒霉。
“单数!单数!我说了报到单数的人站第二排!”
许猪儿把手里的藤条挥舞生风,贴着一人的脸刷刷甩动:“他娘的你为什么不去第二排!听好了,我不管你们谁的学问高明,也不管你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讲究,报到单数了,就给我立刻站到第二排!”
训练这批以南朝人为主的平名,和训练大周的士卒完全不是一回事。大周的穷苦百姓参军,很多人压根不识数,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单数双数;而宋人普遍有些学问,学问多了,要么纠结,要么迂,总能生出稀奇古怪的问题。
许猪儿起初还很认真地试图解决,到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反正只问你听不听号令,不听就拖出去打。
还好这些宋人们倒也不犟,棍子鞭子一到,他们有什么难题都会自己克服,没给许猪儿添过大麻烦。
不过南人毕竟柔弱,很多人又到了三十多岁年纪忽然被严格训练,脑子跟不上,身体更是跟不上。他们已经挺努力了,训练的内容也真不难,可是到了分列分队或者复杂一点的行军训练时,难免出丑。
有时候人和人撞在一起,有时候队列小跑着转弯时前后互相绊倒,引得例行来的观众时不时发出阵阵哄笑声。
笑声中,王二百站在赵斌身边,一脸苦恼地道:“许猪儿还是太客气了,这样下去不成。”
赵斌颔首:“确实不成,得下猛药,得狠练。”
这两人都觉得要上强度,可两人说的不是一回事。王二百顶多想把棍子鞭子耍得猛些,可赵斌嘴里的狠练,放到眼前这些普通人身上,恐怕转眼就要出人命。
当下王二百愣了愣,问道:“还得下猛药?这些人要么书生,要么是工匠或者账房之流,各处要用的,是他们手上专门的才能,怎也不需要他们去砍杀玩命!还要下猛药,是什么意思?”
赵斌眯眼看了看远处发出笑声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