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开封城里有什么,能让赵方这样的大帅亲自前来?难道是有人与宋国勾结,意图……尹昌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先前与人搏斗吃了亏,本来就身体不适,这会儿更觉得气血翻涌,简直要吐血。
此举足见南朝宋国居心叵测!
此等敌国,怎么能留?
尹昌立刻想到,非得严惩有关的官员才行。随即他又反应过来,此时笼罩在自家身上的大难处,毕竟还是扰乱漕运,影响北方军务的罪名,他下意识地侧身,瞬间想要以此为理由,向李云解释自己力主南下的缘故。
才张了张口,却听李云道:「老尹,别慌。那是我请来的客人。」
「什么?」
尹昌吞了口唾沫,只觉难以置信:「李郎中,你是说,你请了南朝宋国的京湖制置大使,到咱们的南京城里做客?」
「有正事要商议,可不得面谈?这两年里,周宋两家的往来,比原先密切了百倍千倍,许多事情不经过临安的小朝廷,也不必太纠结两国的仪轨……说到底,那些玩意儿都是文人放在嘴皮子上的;真正办实事的人,没必要受限制。」
李云应了一句,抬手又指:「老尹,你看,方才那个射箭的年轻人,叫作孟珙。是赵方手下,很得信用的亲将。」
「可不非得信用么?」尹
昌冷冷地道。
「哦?怎么讲?」
左右司固然执掌内外情报探查收集,尹昌也不是吃白饭的。他立即道:
「这孟珙是枣阳一带地方土豪孟宗政之子。那孟宗政的父亲孟林,自称是岳家军的后人,在本地名望极高,孟宗政也素称骁勇。泰和年间大金伐宋,孟宗政在枣阳县令任上率众据险游击,夺金军辎重,遂得赵方举荐,转为京西路钤辖,三年前孟宗政随赵方杀到开封城下,回去以后又权枣阳军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