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真正的缘故,朱纺舟估摸着,十有和北方金国有关。或许周客山同时还是北方某位贵人的代表,否则他也不会在过去大半年里,一直通过各种办法瞒过朝廷,向北方大量运粮。
向北方走私的粮食原本大都来自两浙,但因为周客山的张罗,今年以来渐渐有运输岭南稻米北上的。岭南素来产米,常年升米数钱而已。也不用特意筹备货物,大舟出发向北之前,若有空舱便满上,运到北方,得十倍之利,何乐不为?
所以到最近两个月,甚至开始有巨商运了占城的稻米去中都天津府。
算上往来的时间,那成本可就未免过份。但既然有人这么干,就证明北面的贵人为此出了特别的高价,能让人赚的盆满钵满。
朱纺舟也想赚的盆满钵满。
所以他跑得飞快,不止想让厉岙坊里的周大官人亲眼看看自己的殷勤态度,也让整个厉岙坊的人看到,我朱某人是替周大官人办事的!我给上头的大人物带来了北面的消息!
他勐冲进厉岙坊高处的酒楼不久,又挺胸腆肚地走出来,就连厚厚的盐渍也掩不住他满脸通红的得意笑容。
酒楼外头总是有些游手好闲的人物混着,他们多半是受了哪位海商委托,探看周客山的动向。不过这会儿,有好些身着绫罗的海商本人也都来了,因为不敢进酒楼打扰,他们在街道对面唤作“一窟鬼”的有名茶坊坐着。
见朱纺舟出来,好几人同时向他招手:“朱家的小郎,来!来!”
朱纺舟骤然见到几个大海商的面孔,下意识地缩了缩头,愣了愣才鼓起勇气过去,作了个罗圈揖。
“你带来了中都天津府那边的消息,是也不是?”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