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的决定也绝无推诿余地,该赔偿损失的,当场就拿东西来抵;该受惩罚的,立即压倒在地,用大棍子痛打;该偿命的,也直接拖出去砍头。阑
如此轻贱人命的事情,放在中原汉儿地界,大概要群情汹涌。但野人们数百年来活得和禽兽无遗,人命并不金贵,甚至未必及得上一匹马、一条猎犬。
须臾间七八个人头热气腾腾拿上来,按照定海军的规矩,一个个都挂在杆子上,鲜血哗啦啦往下流淌。而部落首领们解除了矛盾,开始对着李云赌咒发誓,接下去必定团结协作,调集军府需要的货品。
不到小半个时辰,所有的事情全都安排完了。
部落首领们彼此快活地叫喊着,打算在这里驻扎一晚,再点起篝火,喝酒吃肉,外带跳舞。
李云拿着盛水的皮囊咕冬冬喝饱,转头看一边的高丽人,随即又愣了下。
那队高丽骑兵,应该有两个首领。其中姓金的,格外凶暴些,姓崔的那个,倒还有些文雅。方才李云让通译唤他们来,两个人来倒是来了,却隔开了丈许站定,好像不是一伙。
“两位方才是问,这东北内地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告知贵方,是吗?”阑
金明德扭头看看崔俊文,发现崔俊文不知不觉退开好几步,不禁愣了下。
崔俊文脸上挤出笑容,向金明德点一点头。
金明德心里有些鄙视。
明摆着,崔俊文不敢放硬话,这才躲在旁边呢,当我不懂么?这种世代沿袭下来的武臣,其实并不曾当真与人厮杀,其胆小文质和那些文臣差不多了,绝然没有武人该有的胆略!
他扭回头来,冲着李云道:“没错!这件事情,就算你是上国使者,也得给我个交代。这道理说不清楚,我家崔相是要不高兴的!”
李云忍不住又笑:“啊对对对,正该把道理说清楚。”
他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倚靠着背后几包行李,慢慢地道:“东北内地是大金的疆域,东北各部都听从郭元帅的吩咐。我们都元帅府最大的道理就是,谁敢不服,谁就死。”阑
金明德瞠目:“你这话,置我高丽国于何地?”
“高丽是大金的臣属。现在的大金国数千里疆界,数十万貔貅,皆受我家郭元帅统领。那么,高丽也得听从郭元帅的吩咐。道理还是刚才那条,谁不服,谁就死。”
李云顿了顿,问道:“你服么?”
“放屁!”金明德听得通译颤声讲过,只骂了句。
这句话,通译不敢转述,愁眉苦脸地道:“咳咳,上国使者,我家将军骂了您老人家。”
“那就是不服了。”李云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