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
这才多久?屯田军的军官也出了问题?这才过了几个月安稳日子,就忘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艰难,忘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辛苦,转而与那些鱼肉百姓之人站在一起了?
郭宁本待亲自驰往黄县处置此事,被群下苦劝方止。
当日他又取了随身金刀为凭,让赵决持刀疾驰到黄县,先代自己痛斥徐瑨这个录事司的参军没有发挥耳目之责,竟然让底下的豺狼硕鼠猖獗至此,然后由赵决和徐瑨两人携手查办,务必将这批混蛋尽数擒拿。
抓住一个,审问清楚了,便无须再走什么文书流转的程序,立即斩首。
郭宁之所以如此暴怒,是因为这种局面,正是定海军眼下最忌惮的。
乘着红袄军和金军死斗的这段时间,郭宁希望定海军以军户制度来扎根本地,深培实力,在下一次投入战场的时候,能依靠如臂使指的层层管控,发挥出军民一体的全部力量。
但地方富户和官员互相勾结,却实实在在地挖了定海军的墙角,掘了郭宁的根基,这种情形一旦蔓延,将使整个军户制度从建立的开始就陷入腐化!
而定海军的政权,也从一开始,就成了官绅豪民勾结一体,残害百姓的政权!
这样一个政权,建立的意义何在?
这样一个政权,又何来压倒蒙古,重塑未来的可能?
这样的做法,不止是贪腐,更是背叛!是对郭宁和所有将士们共同理想的背叛!
郭宁既然下了决心,赵决和徐瑨两个便雷厉风行。
可饶是如此,那些官员、富户闻风而动,便如被捣了窝的黄鼠到处逃窜,徐瑨等人花了十天,分遣人手搜山检海,这才使得有关的罪人尽数伏法,而这些人的头目,不是登州地方官,而是郭宁在馈军河营地的老兄弟。
连徐瑨都不敢擅专,只得擒了他回到节帅府,请求郭宁决断。
郭宁怒气冲冲大步出外,走到正堂之后,忽然止步。
“让徐瑨来。”
“是。”
扈从慌忙奔出去,徐瑨须臾便到:“这厮,当年在乌沙堡,和我一起打过仗的,要不是性子粗卤难堪大用,这会儿怎也做到指挥使了。”
“是。”